上山數月,華澤蘭肩上傷口已完全復原。當初因為受傷而憔悴之臉龐,已漸漸恢復了豐腴。因為失明而總顯得愁苦之雙眉,也由于釋懷與習慣,而逐日增添了笑意。
華澤蘭知道她或者一輩子都沒法重見光明,但她曉得自己得堅強地活下去。
失明並不影響她寫字、失明並不曾讓她撥算盤之技能變緩、失明亦不影響她練功——這些日子以來,每日傍晚被莫稽帶著一同到竹林里練功,她早已練出了一些興味。
莫稽要人替她裁了一套扎腳褲子,她初時穿著挺別扭,現下倒也甚是習慣這般能夠隨意坐臥之感覺了。與現下相較起來,她過去日子倒像都在恪守一些什麼前人規範,如今方算是得了個大自在一般。
雖說如此,她想回家、對家人之思念,卻是不曾因此稍減。
因此,每回才惦念起他對她之千百般好,心里便又立刻怨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