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你们将把她怎么样?」
护士说:「洗一洗,包好,火葬。她没有亲人,只好由我们来办。」
我把手放在小三的额角上,她是多么的勇敢,我是多么羡慕她。但是她忘了一件事。家明并不记得她,她打过一个电话到家明家去,家明连她的声音都没认出来。但是当她临死的一刹那,过去一幕幕的上来,她居然认为家明是最善待她的,她要见家明,家明与邦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但是她临终时眼楮内那一刹那的光辉。家明如果看见,也会感动的吧,感动那么一会儿,然后明天又跟太太去看电影了。
护士说:「奇怪通常服安眠药过量的人,灌救了也不会再醒,昏迷至死,她倒是醒了一下。」
我从房里走出去。
邦居然还坐在那里。
他站起来。
我说:「她死了。」
我一直走出医院,走得并不快,他慢慢的跟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