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炙转述完冷鄀霜的话,此刻正优闷的喝著咖啡。
「炙,你说冰艳骇客愿意把东西归还政府,是真的吗?」约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到的。
「当然是真的,我没那么无聊开这种玩笑;不过,政府必须答应她所开出的两个条件,否则一切免谈。」放下杯子,滕炙表情难得认真的说。
「我会把她的话呈报上去,可是要怎么保证她不会骗我们?」要是他们遵守条件,她却反悔不把东西交出来,他们岂不是亏大了?
「除非政府先不遵守她所开出的条件,否则她绝不会说谎。」她若不要,大可直接说,没必要先答应,再来骗人。
「你要怎么确定?她是骇客,说不定她……」约翰的口气不仅有著不任信,还掺杂了鄙夷之味。
滕炙怒气冲天,倾身掐住约翰的脖子。「我说她不会,就不会。」
「滕炙,你……放手……」约翰满面涨红,呼吸困难。
松开掐住约翰的手,滕炙护爱心切,眼神冷残的警告:「不管是谁,就算是总统,只要对冰艳骇客不礼貌,我都不会轻饶,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约翰胆战心惊的频频点头。
「记住就好,署长,我要请假。」这时的滕炙又恢复一贯的平易近人。
「请假?你为什么要请假?」约翰心有余悸的问。
「我要回台湾。」滕炙这次回去除了陪冷鄀霜参加朋友的婚礼,还要带她回家见父母。
「你是要回去探亲吗?」
「署长,准不准,一句话,别那么唆。」滕炙的态度很显然并没有把约翰放在眼里,他们之间,好像他是长官,身为署长的约翰却成了部属。
虽然很不爽,但约翰却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因为惹火滕炙可能比得罪美国政府还要可怕。
「那你要请多久?」
「最少两个月。」
约翰板起脸孔,语气严肃的说:「好,可以,但你必须先把冰艳骇客的事处理好。」
「知道了。」语毕,滕炙离开警政署,驱车回家拿护照。
☆☆☆
台湾台北锁情饭店
喝完暴雷的喜酒,冷鄀霜和滕炙回到她位于顶楼的专属套房。
「霜儿,你喝了不小酒,没事吧?」扶著她,他担忧的蹙眉。
「没事,我的酒量很好,那点酒醉不倒我的。」今晚,她真的很开心,不只是她,其他同伴也一样。
暴雷的婚礼简单隆重,与会的只有文依蝶的外婆,索魂成员及其伴侣、孩子,一个外人都没有,令她心情格外的自在,却被她抓住手。
「霜儿,乖,先放开我。」他要去替她倒杯水。
微嘟朱唇,她拉住他,硬是不让他走。「不要,我不要放,陪我……」
「好,我不走,我陪你。」他依言上床,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她安心的闭上眼楮,嘴角还挂著一抹幸福的甜笑。
滕炙轻抚那纯真安详的美丽睡颜,当他准备熄灯就寝时,冷鄀霜的手机传出一阵音乐声。
不忍把她吵醒,他擅自将手机从皮包中拿出来,发现原来是有人传E-mail给她,他犹豫该不该打开看。
迟疑了好半晌后,他决定不看,他认为这是对她最基本的尊重。
他将手机放到床头,关了灯后,一如往常的拥她入睡……
☆☆☆
翌日早上,冷鄀霜率先睁开双眼,看见手机放在床头,才想起公司的人要跟她报告那群白痴的事。
拿起手机,她先进入语音信箱,但并无留言,她跟著又打开电子信箱,开启里头唯一一封的电子邮件。
冷小姐,您要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冷氏企业的经济危机已经解除。
只要过些日子就能重新运作了。将手机屏幕退回主画面,她冷笑不语。
「霜儿,你没事吧?」滕炙醒了过来,发现她的笑容不是甜蜜,反而让人毛骨悚然,他急切追问。……
敛起冷笑,她淡淡的响应:「没事啊!」
「骗人,你刚刚明明……」他直觉得她有事隐瞒他,今天他非问清楚不可,免得老是提心吊胆、胡乱猜测。
她翻身下床。「我说过了,我没事。」
「你明明有事。」他从背后搂住她,不让她离开。
「没有。」她断然否定。
「你有,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强硬的命令。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嘛?」尽避爱他,但她还是不愿将他扯进这场按仇游戏中。
「霜儿,我真的很担心你,把事情告诉我,不要再隐瞒了。」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软化语气,近乎请求的说著。
「你不需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她是「锁情帝国」的负责人之一,又是「索魂」杀手,一般人想害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担心?你要我怎么不担心,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实话?我想要保护你、关心你,你却……」他懊恼、焦急病不已。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那件事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你根本就不用那么烦恼。」她间接透露她有事,只是不肯让他知道罢了。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你有事瞒著我。」他抓住她的话柄。
「你非知道不可吗?」面对他盈满真心关切的褐眸,冷鄀霜既感动又无奈,觉得自己已经快要隐瞒不下去了。
他肯定的点头。
「好,我告诉你。」她离开他的腿上。
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我在进行一项复仇计划。」背对他,她的语气森冷骇人。
「对谁?」他并不惊讶,只想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伤害了她。
「一群把我当作怪物、恶魔的白痴。」她咬牙切齿的低语。
「该死的,他们凭什么这样说你?」他气愤不已的怒吼。
她冷笑出声。「那些白痴说我克死了我父亲,说我是扫把星;而生下我的那个女人,就这样任由别人羞辱我,从来没保护过我。三岁那年的中秋,那些白痴说要找死我,救我的人居然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克扬。后来,我跟著克扬离开,但我一直没有忘记他们的嘴脸;现在,我要把受过的屈辱加倍讨回来。」
「霜儿,真是委屈你了,小小年纪就要遭受那么残忍的对待。那些白痴也真够幼稚的,居然把气出在一个三岁小女孩的身上。」轻拥微微发颤的娇躯,他心疼她不公平的遭遇,厉声谴责那群白痴的无知。
「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她虽然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错,但毕竟她是在害人。
「可怕?我为什么要觉得你可怕?那些白痴本就该死,如果我是你,一定也会这么做。」他只是心疼她、怜惜她。
「炙,你真的这么认为,真的愿意支持我?」冷鄀霜转过身,紧张的问他。
「当然,我当然愿意。霜儿,可以让我知道你的计划吗?」他不仅会支持她,更会尽心尽力帮助她。
「好。」她把复仇的计划一五一十、完完全全的告诉他。
听完她的计划,他朗笑称赞:「够狠,我喜欢。」
「喜欢?你真的很奇怪。」她那么残忍、那么心狠手辣,他非但没有弃她而去,反而还赞美起她来。
「怎么会?很正常啊!」至少在他的思想领域里是如此认为。
「炙,谢谢你,我……」
她话说到一半,被敲门声打断。
「鄀霜,你起床了吗?」说话的人是灵云。
「起来了。」冷鄀霜离开他的怀抱,前去应门。
打开门,她看见了艳日和灵云。
「鄀霜,早安啊!」两人默契绝佳、异口同声的说。
冷鄀霜回以柔柔浅笑。「早,进来坐吧!」
「嗨。」一进到房里,滕炙便主动先和她们打招呼。
「嗨。」她们也相当大方。
坐到沙发上,艳日邀约道:「鄀霜,后天我们大家要来场纯女性的聚会,你也一起来吧!」
「纯女性?寂宁她们也要去吗?」
「对啊,除了依蝶之外,大家都会去。」文依蝶已经快快乐乐的和老公到欧洲蜜月旅行去了。
「那罗恩他们呢?他们都答应了吗?」冷鄀霜了解那几个男人的独占欲有多强烈,巴不得永远把她们锁在身边,一刻也不分离。
「管他们的,这场聚会非举行不可。」灵云耍脾气的说。刚才她向罗恩提聚会的事,他居然想也不多想就就不许去。什么嘛,真气人。
「那好,我也去。」冷鄀霜想大家一起出去聚聚也好。
「正确的时间和地点,我会再通知你,先回房了,拜拜!」艳日话落,两人一起离开冷鄀霜的套房。
「霜儿,你真的要自己出去玩,丢下我一个人喔?」她们的话,他全都听见了,他佯装可怜的说。
「对啦,小朋友。」她拿他没辙,开玩笑的说。
「我也要跟。」她既然这么叫他,他索性变得孩子气。
「妍妡说这是场纯女性的约会,谢绝所有男性。」
语毕,当她转身准备走向浴室时,他一把拉过她,将她压制在自己与大床之间。
「炙,你快放开我……」她的抗拒显得毫无意义。
「不!我要你,现在就要你。」他霸道拒绝,开始啃咬她雪白的嫩颈……
身子逐渐虚软、欲望慢慢苏醒,她一如往常的在他的身下娇喘、扭动,热切的响应著他。「炙、炙……」
褪去两人所有的衣物,滕炙狂野却不失温柔的点燃冷鄀霜的身体,和她灵魂深处的激火;在这同时,他也因为她的销魂申吟而炽热不已。
亲昵抚吻、缠绵,乐章流泻一室……
☆☆☆
由于一笔巨大款项的注入,让原本要宣告破产的冷氏企业有了继续挥霍、摆阔的机会。
冷氏企业的总裁办公室里坐了三个中年男人。
「大哥,这次资助公司渡过难关的人究竟是谁啊?」冷伟哲边抽烟边问。
冷伟和吐掉槟榔汁,自私自利、不懂感谢为何物的说:「管他是谁,咱们能继续当有钱人才是最重要的。」
「二弟,三弟说得对,有凯子要拿钱给我们花,咱们就大方的花,想那么多做什么。」冷伟添喝下一大杯酒,不要脸到了极点。
「说的也是,大哥、三弟,来,干一杯。」
就这样,三兄弟你一杯、我一杯喝个不停,在公司喝不过瘾,跟著又到酒店续摊。
喝完酒,还各自带了一个小姐出场,惬意、快乐得很,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陷入复仇陷阱中。
☆☆☆
探视完车祸的幻星,滕炙和冷鄀霜此刻正在回饭店的路上。
手机响起,因为滕炙在开车,冷鄀霜便代替他接听电话。「喂,哪位?」
「请问这是滕炙的手机吗?」对方的声音听来很困惑。
「对,你是……」奇怪,怎么会有女生打电话找炙?该不会是……
「我是炙的红粉知己,你又是谁啊?」
「不关你的事。」她冷然响应,心里其实嫉妒得要死。
「这样啊,那炙呢?我想和他讲话。」对方似乎被她吓到,因为她的声音好冷,冷到让人不寒而栗。
话筒彼端传入耳朵的话让冷鄀霜更加气愤,紫眸瞬间布满寒气。
察觉她的异状,滕炙把车子停到路旁。「霜儿,你怎么了?是谁打来的?」
冷鄀霜没有说话,只是含恨的怒瞪著他。
「霜儿……」滕炙皱眉叫唤。奇怪,他有说错什么,或做错什么吗?
对了,电话,一定是电话。
为了了解真相,他从她的手上拿过手机,而她却在这个时候开门下车。
「霜儿,你等一下,霜儿……」滕炙焦急呼喊,也跟著下车。
不理会他的叫喊,她愈走愈快,愈想愈气。
「说话!」他边追冷鄀霜,边对电话大吼。
「大哥。」原来打电话来的人不是什么红粉知己,而是滕炙的亲妹妹。
当滕炙准备质问妹妹时,冷鄀霜不小心跌了一跤。
见状,他飞也似的冲了过去。「霜儿,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走开啦,不要你管。」她挥开他关心的手。
「霜儿!」他不知该气、还是该怜的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冷鄀霜。
站走身,她赌气的说:「别叫我,你去找你的红粉知己就好,干什么管我的死活?走开啦!」
「红粉知己?我没有啊!」自从有了她,她就是他唯一的女人。
「还说没有,人家都已经打电话来了。」妒火中烧,她觉得心好痛、好难受,她那么爱他,他却……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她不是我的红粉知己,是我的妹妹,亲妹妹。」臭妹妹,真是皮痒了,居然开这种玩笑。
「妹妹?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烂借口!
「我是说真的,不信你自己问她。」他把手机递给她。
她低头不语,怒气依旧。
「霜儿!」他又急又气。
哀怨的瞥了他一眼后,她接起电话。「喂!」
「对不起,我不是炙的红粉知己,我是他的妹妹,我叫菲娴。」知道自己闯了祸,滕菲娴一开口便道歉。
「你真的是炙的妹妹吗?」冷鄀霜还是有些不相信。
「真的,我发誓,我真的是他妹妹。我刚才只是跟你闹著玩的,你别生我大哥的气,要不然,大哥会宰了我的。」滕菲娴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她犹豫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未来大嫂,我真的是你未来的小泵,我没有骗你,相信我,好不好?」
滕菲娴的话让冷鄀霜觉得既害羞又甜蜜。「你别那样叫我,我又还没说要嫁给你大哥。」
「太好了,你终于相信我了。」滕菲娴如释重负,放心的松了一口气。「麻烦把电话给我大哥,我有事要告诉他。」
冷鄀霜火气全消,将手机交还滕炙。「你妹妹有事告诉你。」
「小捣蛋,找我什么事?」
「爸、妈叫你这个礼拜带女朋友回家来吃饭,还有,别叫我小捣蛋。」她都已经快十八岁了。
「知道了,小捣蛋。」语毕,滕炙切断收讯。
冷鄀霜面有愧色的拉著滕炙的手。「炙,我……」
「乖,我没有怪你,你不用担心。」他用亲吻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重展笑靥,她撒娇的挽著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