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著祖上那点薄产过的清闲日子最为舒坦。花开的日子赏花,鱼游的日子戏鱼,下雨的时节写诗,飘雪的日子作画——何等美好,何等悠哉。我做什么要自寻死路,涉足官场啊?」
辟场那些是是非非,为下官为大人为老爷之道,他根本不懂,也不屑于去懂。到头来,只做了几天官,便眼看著要赔上性命去见祖先了。
他这不是做死嘛!
「人哪,就是这么奇怪,一个个挤破头想当官,当了官又觉得还是做个平民老百姓来得轻松自在。自作孽!自作孽啊——」
酒一口来诗一句,他对月长叹:「青楼绮阁已含春,凝妆艳粉复如神……」
「细细轻裙全漏影,离离薄扇讵障尘。」阿四轻声接了下句。
「你懂诗?」他以为这世上的女人或不识字,或识字如采菊,只懂《女诫》、《女训》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