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龄将自己如何接下委札的事从头到尾详说了一通,话未落音,胡顺官的眉头已锁得铁紧。
「今年江浙一带的漕米尚未收齐,运河河道也没有疏通,加之河面上不太平,在时限之内运送漕米到上海,这……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胡顺官话一出口,王有龄就颓然地倒在椅子上,「你说的话,怎么跟阿四讲得一模一样?」这该叫英雄所见略同?还是他的处境实在到了无可挽救的绝境之地?
「这么说,我索性递上折子,向朝廷自动请罪算了。」
「你此时自动请罪,朝廷怕要加你个扰乱军心之罪吧!届时不是你一人受牵连,九族之内怕都不好过。」胡顺官此话可一点都不夸大。
朝廷与太平军咬得正紧,若在此时公然向朝廷递奏折,声称粮草无法及时运送到上海,连将士的肚子都填不饱,军心还不大乱?朝廷还不大乱?国家还不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