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觉入不敷出才是最大的问题。
柄香签的单子如雪片寄到我名下。
我已亏空良多,不由我不与她坐下来详谈。
黄昏她回来,对井井有条的客厅并不觉异样。
我原谅她,每个大女人背后总得有个小男人作无条件奉献。
「国香。」
「我知道。你要教训我了。」她轻笑。
我心如黄油遇热,立即融化。
「我们那本报告已为宾夕法尼亚大学接纳,同事们说值得庆祝。」从不解释的她,这样已算十分婉约。
我出示帐单。
柄香莫名奇妙。
我只得开门见山,「看,童装公司、电子显微镜零件代理店、法国餐馆……」
柄香忽然会过意来,「可是钱不够了?」
你看,多么煞风景,像我们这样的才子佳人,千辛万苦,排除患难才能够在一起,在如此良辰美景,居然不得不讨论起这万恶的题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