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如何得知我伤心绝望?」
她又露出微笑:你已是少年,不可能一辈子依偎母亲脚下,她有她的世界,你有你的,请接受现实,为她庆幸。
我不语。
──男孩子如苍鹰,飞得高且远。她继续劝慰我,历劫风霜,锻镜自己,岂可为小小事感怀身世。
我惭愧了。
──回去参加婚礼,别令母亲伤心。
三两句话,她使我的烦忧去净。
──她是永远爱你的母亲,但她也有权追求自己的快乐。
我完全被说服,伤心管疡心,我原谅了母亲。
她又伸出手,手心中又有一粒糖。
我立刻取饼糖,手指接触到她的掌心,温暖而滑腻,我忽然涨红了脸,一边面孔发烫。
「这糖是什么地方买的,怎么只有你一人有?」
──吃吧。
我剥了糖,放进嘴里。
那股香味又沁人心脾,我又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