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才关上,夏子初便沉入沙发里,他把脸埋入抱枕里,体内一股冰冷从骨里钻出来,而后像海浪一样地愈刮愈大。
他冷到整个身躯像被冰在冰窟里一样地痉挛,甚至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化疗对他的影响,比想像中还严重。他吃了便吐,刺骨的冰凉让他连抱几床棉被也会牙关打颤,夜里也难得能连续睡上一小时,整个人镇日都是虚脱的……
他知道血癌的化学治疗若是没有改善病况,便要加重剂量。倘若再无法控制,就是末期。
他如今就已经觉得生不如死了,完全没法子再想像加重剂量的后果。
他甚至有种预感,他是走不过这一关的。所以,他祈求老天,如果他已经注定不能好了,那就让他痛快地离开吧。
不过,在他离开之前,他希望能看到树树和西雅结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