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向她陈说的千言书,什么科考第一、水旱第二、厘金第三、仓廪第四她都快要忘记了,可是她记得他那微微前倾的身躯,若含希冀的眼眸,和那两片说得干燥的薄唇。
朕没忘记。她想了想,道,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却笨手笨脚地装处子。
臣原本也没想到他哑了声音,陛下会在第一晚就召幸臣。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她的声调微微地上扬。
不然的话,臣哪怕悬梁刺股,也要准备万全。他伸出手来,赌咒发誓般,被她笑着打了下去。
他亦笑。清朗的笑,眼神里素常的迷蒙水雾也散去了,一片云开月明的模样。秋气伴随着香气渗入身周,情欲却像一根颤巍巍的细绳,两人的笑声就在这细绳上舞蹈。
那第一晚当真是有些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