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最后,她才发现自己在吃吃睡睡中得到救赎。
「你怀孕了,孩子两个月大了……」妇产科医师说。
这是老天爷给她的补偿、给她的新希望。她抓著那象征权威、专业、神圣不可侵的白袍笑著、哭著,吓傻了医师,不知所措地急喊著帮手。
他不会懂她的快乐和悲哀,就算说了,他也不会懂。
她浑噩地跨出医院大门,没有具体思绪,只感觉一切都失血、苍白。
六月,凤凰花缤纷了枝头,蝉声嘹哼,她的小肮已经挺出。小镇耳语开始热络,来往行人目光全集中在她的肚子,一如台湾典型的夏季气候、闷热、高温。
如预料中,父母再度前来、用同样强势的态度逼她拿掉孩子。
他们衷心希望她有个幸福归宿,孩子是不该存在的。
她不知道什么叫幸福,也否认孩子是骆同森的。父亲忿怒异常,但托孩子的福,她这次没有挨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