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笑,「你以为人到中年,就不再调皮捣蛋?」
音乐开始,舞池中年轻人甩手甩头,快活地运动。
「我们散散步。」
她与我离开那嘈吵的地方。
街上下毛毛雨,一路上都是汽车虹彩,两个人都没有伞。
我不忍把将来的荆棘告诉她,未卜先知并不是幸福,人生路,不过是走一日算一日,一日的担子一日当,算起来,有限温存,无限心酸,恐怕她预先知道自己的故事,没有勇气扮演注定的角色。
我竟把她当作活生生的一个人,其实据我所知,少年玉梨不过是实验室辑录的一卷立体纪录片,在这个时空播放出来。
我竟关怀她,爱护她,与她发生了感情。
「你几时走?」我问她。
「我不知道。」
「约什么时候?你总不能一直在这里游荡下去,直到永远。」
「我有种感觉,就是这一两天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