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自小,哥的字都是我帮著写的,哥的文都是我帮著断的,哥的书都是我替他作假默的———他在里头默书,我在窗外提醒,给阿母逮著了,我们俩一并不许吃饭,一并站在外头挨罚。每每这个时候,哥便让我站岗放哨,防著阿母。他去射鸟、叉鱼,弄了来烤著吃。哥烤的鱼烧的鸟香极了,有时为了能吃到哥打的野味,我还会故意弄出点动静,让我们兄妹间那点小动作暴露于阿母眼前,让阿母惩罚我们。
「其实,我最欢喜的,还是跟哥守在一块的亲昵。阿母是又做严母又当严父,幼年时许多的关爱,是哥给我的,我记著,我一直都记著。即便这样简单而安逸的日子竟也有尽头。那日,宫里头来了几位长宫人,说是照规矩得抽彝族子弟进宫侍候白族主子。他们来了,进了场院,说今年轮到了我们家,说这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