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程充满阴霾,但谁会管这么多?
我这样炽热的爱著小红,她不睡,我也不睡,她睡,我看她睡,常常三天不合眼也不觉得累,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支撑著我。
是什么?
整个班子的人都对我很好。
胡琴师傅出院那一天,为我们奏了一首《庆相逢》。在他们眼中,我与小红已是夫妻。
戏班是浪漫的,四海为家,妆扮著演出,赚够暖饱便转移到新的地方,他们终于要回香港了。
小秋说:「你把小红娶回家罢,我们要回去。跟爹妈商量一下,希望他们能够爱屋及乌。」
我的面孔很苍白。
他们不知道我有妻子,我有女儿。
我不能一辈子逗留在这个热恋的阶段,我需要面对现实,但我没有独立能力,我一切靠家。
我低下头。
小红问我有什么困难,我不敢回答。
戏班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