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压着张从本子上撕下来的白纸,沉域在画纸上,拿着啤酒罐,微仰头,喉结凸起,脸部线条流畅又精致,眼下那颗小痣都被细致地加了上去。
一腔少女心事全都诉诸纸上,只可惜,一腔情义喂了狗。
陈眠想,这张画的宿命,最后大概就是被丢进垃圾桶里。
脚步声渐近。
陈眠转身,看见沉域一身白衣黑裤站在卧室门口,头发湿着,上边儿搭了块干燥的白毛巾,水滴堆至发丝又争先恐后地往下坠落。
他的沐浴露是薄荷味的。
多奇怪,凉薄的人用东西却专一。
气味只喜欢薄荷香,哪怕被她诅咒去死却还是会为她驻足。
轻而易举地给人种深情的错觉。
陈眠放下书包,朝他走过去。
沉域看着她。
“沉域。”
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两个字被她说得缓慢,咬在唇间溢出情意,在柔和的声调中镀上层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