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那破旧的门槛上,放着一个豁了口的大碗,碗上还盖着一个盘子。
二狗心里一动,走过去端起来,打开盘子一看,碗里是满满当当、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羹。金黄色的蛋羹蒸得火候正好,跟豆腐脑似的颤巍巍的,上面还滴了几滴香油,撒着一小撮翠绿的葱花。那香味儿,馋得他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年头,鸡蛋是金贵东西。二狗自己都好几个月没舍得吃一个了。他知道,这肯定是春香嫂做的。
一股不同于肉欲的、暖洋洋的感觉,从他心底升起。他觉得,这碗鸡蛋羹,比昨晚在她身上泄出来的火,更让他心里头熨帖。
他站在院门口,狼吞虎咽地把一碗鸡蛋羹吃了个精光,连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然后,他像个做贼似的,把碗悄悄地送回春香嫂家院门口的墙根下,这才扛起锄头,心满意足地下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