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积月累,渐渐受的气多了,非常愤慨,又不能发作,怕人说小家子气,真是的。」
「你有没有受过同胞的气?」
「有。」
「感受好得多?」他微笑问。
「他们要养家活儿,卑鄙一点也是应该的,小男人到处都有,同种同族,当然没有洋人可恶。」
亚历士说:「你特别歧视我们。」
「不是你。」
「是吗,万载玄冰融化了?」
我无奈的笑。他说得对。
自此以后,我就不再把他收起来,渐渐有人知道我有个这样的朋友。
很危险,社会并不如我们一厢情愿般想的那么开放,公开之后,要进那种望族的门就难了,就算一般中国男孩子,听说这女人从前与外国人来往过,也会裹足不前。
我其实犯不著这样。
但不知恁地,我又觉得不公开他的话,是对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