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医院之前,她曾问黎渊:「你会将丁兆安的事,告诉小泵吗?」
他显然早就想过这难题了,没有犹豫地回答:「只是迟或早的问题,她总会知道的。但是若可能──我不希望她知道我的身份。」
梆雨莹可以望见他说这话时眼里的坚决与痛楚,深抽一口气,只说:「我了解。」
她了解。
没有发出声音,葛雨莹悄悄退到门边,离开病房,静静关上门。
背靠著门板,还能听见丁仪安的啜泣声从门后阵阵传来。
她不能哭。
咬唇硬忍住鼻端强烈的酸楚,葛雨莹觉得泪水已经要淹过她喉咙了,随时都会从心脏部位那个最痛最脆弱的地方爆发成海,但她真的必须让自己坚强起来,此生没有比这一刻更需要以勇敢奋起提坊阻挡泪水溃决,因为——
她想,如果知道她是流泪离去的,那,黎渊一定会更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