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掌心那枚肮脏的玉坠,已经被他无意识的紧握,更深地嵌入了被鲜血浸透的绷带里。
他松开手指,那枚沾满他血污的玉坠,便静静地躺在他被血染红的掌心。
他抬起那只缠满绷带、依旧阵阵剧痛的手,举到眼前。白色的绷带几乎被鲜血完全染透,暗红一片,散发着浓郁的铁锈味。
手背上,祠堂玉扳指留下的贯穿性烙印,即使隔着层层纱布,那深入骨髓的灼痛感依旧清晰无比。
他艰难地侧过头,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个空水杯——正是刚才陆淮晏进来放下又离开时,随手放在那里的。
陆漪涟盯着那个盛了水的杯子,眼神空洞麻木。
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喉咙干渴得如同火烧。
他想喝水。
这个简单的念头,如同投入死水的小石子,激起了微澜。
他撑起身体,试图伸手去够那个近在咫尺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