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钧冲也未说更多,径自离去。
杜微生将起居注写好,送到中书省,起居舍人似乎是早已奉命,并未为难于他,便收下了。他在皇城外晃荡了一圈,最终却去了一趟太医署。
皇帝已连续半个月不曾传唤任何人侍寝。
汝阳侯庆德的那一封奏表,到底是发到了外朝,她还开集贤殿集议,让内外男女诸臣都来说一说曲直。一时间朝堂上吵开了锅,有说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有说孝乃德之本也的,有说天子盛德感化群獠的,有说骨肉至亲诚可流涕的,吵了整三日,直到集议结束后,还有人雪片儿似地往省中递折子,一定要皇帝听一听他对此事的见解。
陛下原本可以按下不表的。太液池边芦荻丛中的蓼花亭,迎着微风渌水,亭上石桌摆了一方棋枰,允元心不在焉地敲着棋子,沈焉如则耐不住径自发了话,陛下想试探老臣们,未免有些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