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轻轻推一下莫忘的头,便起身,叹气,大步流星推了玻璃门出外面去了。
莫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支架走掉,露出不舍的目光,她不想费力气坐着。
很快她就找到对应“失去支架”的办法,侧身,缩起脚在医院长椅上放平,上身倒下来,像一张毯子,平铺在上。
坐在对面的吴思屿笑了:“要不要靠在我身上?”
莫忘闭着眼没动弹:“谢谢你,吴思屿。”心里说的是“想得美”。
她没再努力找话题缓解冷场,也不管吴思屿是不是又在偷偷看她。莫忘由内到外地想躺下来,她要想一想妈妈。那个只能在特定的日期去见的妈妈,变成一抔土的妈妈。
今天又收到了妈妈留给自己的礼物,她正在认真感受。
从前,只有几张旧照片、几封信和一张极其相似的脸,现在,又多了一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