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我才有机会开口问道:
「琴姨,惠如在家吗?」
「在,在她房里,我去叫她,唉!这孩子……」
「不用了,我自己去。」说著随即站了起来。这时,眼前出现一个中年男人,凝视著我。
这是我头一次见到惠如的父亲,他个子很高很瘦,很有威严的样子,朝我礼貌地笑笑。笑时嘴笑眼不笑,叫人弄不清他是真在笑,还是在应付,嘴角牵动,似在观察又似在欣赏,令人猜不透,他给人的印象除了威严以外,就是冷,冷得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不知怎的,我脑子里很快地想到《白鲸记》里那个独脚船长阿哈,心里觉得凉飕飕的。
我小声地在喉咙里叫了一声「何老伯」之后,就只会窘迫地呆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了。好在这时惠如由屋里走了出来,总算替我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