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从下午的欧式自助餐,一直延续到晚上的烤全羊大餐,这也是这场婚礼特别的地方,段煜请来五星级大饭店的厨子,更安排了许多余兴节目,好让参加的来宾尽情地享乐。
由于盛情难却,董雪儿及好友们也陪著大伙开心地舞过一曲又一曲。
「你们知道吗?刚刚我去拿蛋糕的时候,听到一个挺罗曼蒂克的事哦。」徐俐玟兴奋地道。
「什么事?」酒过三巡,董雪儿整个人已经有些飘飘然。
「听说有一对女同性恋者,在仪式结束的时候以吻订终身耶!」
「很好啊。」余倩蓉笑道。
「不过,有一点点不太好的地方。」徐俐玟皱眉。
「哪里不好?」董雪儿扬眉。
「她们居然在一群小朋友面前激情拥吻,真是教坏小孩子。」徐俐玟摇著头,没留意到董雪儿因她的话愀然变色。
「这件事很多人知道?」董雪儿淡淡地问,然而握紧的拳头泄露了她心中的忐忑。
「好像哦,我一路走来,听到许多人提起。」
「有听说是谁吗?」董雪儿状似轻松地凝视著徐俐玟。
「听说短头发的那位美呆了,至于是谁,不知道,好像小朋友也不是说得很清楚。」徐俐玟睐了董雪儿一眼。怪了,平常不爱听八卦的人,今天问得倒勤了。
闻言,董雪儿拿起桌上的调酒,一饮而尽。
懊死,她记得有警告过那些小朋友别乱说话,结果呢,居然连听都没给她听进去,还到处渲染。
可恶。
「既然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假的?。」伸手又是一杯调酒下肚。
那个王八蛋,害她变成今天宴会里的头条新闻主角,就别让她踫上,要不然……哼,肯定让他死得很难看。
「雪儿,你没事吧?酒喝那么多。」哇塞,雪儿居然把酒当水喝。
「我没事,我想回房休息了。」一生气,居然忘了要克制一下自己。
「早点休息也好,免得明天爬不起来。」余倩蓉抬起显得有些疲惫的倦容。
由于她们今天是伴娘,为避免晚上下山危险,所以段煜早为她们备妥客房让她们歇息。
董雪儿起身,一阵昏眩向她席卷而来。
「雪儿,你没事吧?」徐俐玟看著董雪儿,微蹙起眉。
「没事。」董雪儿有些摇晃地迈开脚步。
她知道自己有些醉了,但这样的醉法,应该不至于误事。
「真的没事?」徐俐玟怀疑地看著左右摇摆的董雪儿。
「真的。」好友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似远又似近。
「慢慢走。」她们三人绕过主屋,来到位于后方的留客居。
「我的房间到了。」董雪儿不甚用心地瞄了眼手中的钥匙,再核对门上的字样,转身给好友们一抹娇丽笑靥。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徐俐玟知道雪儿酒量一向很好,可今天──
或许是太高兴了吧。
「雪儿,你没喝醉吧?」余倩蓉笑问。
「有一点点啦!」董雪儿噘起嘴。
「自己睡,真的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不过,今晚你们的房门还是关紧点好,免得我……嘿嘿嘿!」董雪儿伸出魔掌,外加挤眉弄眼地玩笑著。
看著董雪儿逗趣的表情,徐俐玟、余倩蓉忍不住「扑哧」一笑。
看董雪儿的样子,顶多微醺,离醉应该还有一段距离,她们也就放心了。
「赶紧进去,迅速躺平。」徐俐玟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是,你们也赶快去睡了,晚安。」董雪儿弯起一抹笑,看著好友们前往各自的房间,她随即用钥匙准备开门,只是才一踫触门把,门就已经轻轻地开了个小缝。
「咦?门没锁哦!」进入房间后,董雪儿立即感受到一股暖意。
没想到段煜家的仆人居然在客人进房前就先开了暖气,真是够体贴、够窝心。
折腾了一天,董雪儿真的觉得很疲惫,钥匙随手丢在邻近的茶几上,连梳洗都省略掉,飞快地褪去外衣,只穿著衬裙。
迷蒙的双眸,借著微弱的月光照明,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床边,掀起被单一角,整个人就这样滑了进去。
董雪儿翻来覆去努力地想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从床的左边一寸寸地往床的右边挪去,一个侧翻身,却意外地踫触到一具温热躯体。
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她,伸出柔荑轻抚著平坦却厚实的胸脯,调皮的手掌似有意识般地在结实的胸膛上摩挲。
董雪儿蹙眉低喃:「俐玟,你的胸部变好小哦!」
「我不是俐玟。」
突如其来的低沉男音,使得董雪儿心一惊,忆起今晚该是自己独眠才对。
顿时张开眼楮,不意却对上一双目光灼灼的眸子。
眨眨仍有些迷蒙的双眼,她知道自己有些醉,可是好像还没醉到会出现幻影的地步吧!
她眯眼细看,手似乎想确认般,在他的胸膛东搓搓、西揉揉,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可是躺在她身旁的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顿时,酒意全消。
「你模够了没有?」男子挑眉,嘴角有抹讥诮。
「啊……」董雪儿惊喘地捂住嘴,意识到自己可能会遭受到的伤害,她猛地起身,想也不想、看也不看地抬起她美美的右脚,往那尚未行动的男人身上狠狠踹去,「王八蛋,下流胚子,遇上我算你‘好运’,敢跳上本姑娘的床,我要你好看。」她恶狠狠地骂道。
「该死。」还来不及反应就遭受莫名其妙攻击的男子连声低咒,下意识地一个侧身,躲开了一波波的连环踢,乘对方疏于防备之际,快速起身,还予一记又重又狠的反击。
「啊……」腹部受到重击的董雪儿,重心不稳地跌下床去。
可恶,她怎么这么不小心,给了对方出手的机会,现下,逃离的机会恐怕是微乎其微。
为了不想让对方有机可乘,她忍著目眩及痛楚缓缓起身,双眸除了找寻著有利于自己的出路外,也不忘注意那匹狼的动向。
虽然此时的月娘又大又圆,可是她仍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知道歹徒与她有一床之隔,她瞄了瞄床与门之间的距离,心思一转,她不再多想,拔腿就跑。
许是受到重击,使得自己动作变得迟缓,不过才迈开两步,已被对方由身后将她双手反剪钳制住。
「想逃?没那么容易。」他冷冷道。
「放开我。」她愤怒低吼。
「你是谁?跑到我房间来有何目的?」他一点也不打算怜香惜玉,对这种穿著若隐若现,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一向就没啥好感,更何况她莫名其妙地模他一把之后,居然还莫名其妙殴打他。
「这该是我问你的,你为什么跑到我房间?」董雪儿隐忍著腹部的疼痛,气呼呼地吼著。
「是你进我的房间、跳上我的床才对吧。」他纠正她。
「谁跳上你的床?!明明是你进我的房间、跳上我的床。」她试著挣脱,可惜力不从心。
「小姐,别睁眼说瞎话,换点新鲜的台词说说吧。」都被人当场逮到,还想不认账,门儿都没有。
「王八蛋,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疼痛越来越剧,使得董雪儿的额头布满细汗。
「瞧你说的什么话,进入我的房间,莫名其妙挑逗我,还打我,你会是弱女子,真是笑话。」哼!
「我哪有挑逗你?」
「你在我胸口乱模,还说没有!」
「我以为你是我朋友啊。」
「你想骗谁?!只著一件衬裙跳上我的床,目的够清楚了。」男子鄙夷的嗓音,让董雪儿的怒火更炽。
「谁跳上你的床啊!」她扭动身躯,试图挣脱。
「当然是你,你勾引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干吗打我?」依她出脚这么重,明天肯定青一块紫一块,全身伤痕累累。
「你不要脸,谁勾引你了!而我打你是因为你该打。」虽害怕他等会儿可能加诸她身上的暴行,她仍管不住自己的嘴咆哮著。
「我为什么该打?」他睡他的觉,何来他该打之说。
「调戏良家妇女。」她说得咬牙切齿。
「该死,你哪一只眼楮看见我调戏良家妇女?若要说调戏,也是你好不好?」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