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士放下手上的漆油,不分昼夜在白若兰的窗前守候。到了第九十九天,她对修士说:「回去吧,别等了,再等一百年,我也不会嫁给你。」
修士难堪地哭了。他一生从来没哭得这么凄凉过。蓝月儿可怜他,卷起自己的床单给他抹眼泪,后来甚至把床罩也借给他。回去之后,至死的那一天,这位修士依然对著家里的油漆疯言疯语。
瘟疫降临的时候。所有那些爱慕过她的男人和那位疯了的修士。都受尽恐惧的折磨死在床上,惟有白若兰。在蓝月儿萦回的歌声中化作一缕再没有尘世情爱的幽灵。
母亲死后,蓝月儿带著母亲亲手做的最后一罐冰糖栗子,孤零零地走过一个又一个荒芜的城镇,她是那场瘟疫中惟一活下来的人,那些虱子连踫都不敢踫她一下。
那场疫症从一个城镇蔓延到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