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逸之,你别对我这么好,”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垂下,如同折翼的蝶,“让我连恨……都不知道该恨谁了。”
该恨谁呢?恨那个下药的采花贼?他已经死了。那么,就该恨他,沉逸之。是他,趁人之危,玷污了她的清白。
可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却又摆出一副痛心疾首、任她处置的赎罪姿态,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来对待她,这让她满腔的怨恨与愤怒,如同砸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对不起……对不起……”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直视着宝珠,里面翻涌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是我……是我禽兽不如。你尽管恨我,骂我,打我……只要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怎样都可以。”
说着,竟真的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