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我替你拍痰,医生说拍痰才会快快好起来。」手掌轻柔地摩挲孩子圆圆的额头,她将他扶坐起来,「真勇敢的小孩。」
这几天历经各种疗程,小男生连静脉注射也闷声不吭,柔顺地吃不医院供餐;话少了许多,多半安静地睁著乌溜大眼注视她的一举一动,每一次暂离病房,都要她再三保证回来的时间,依眷之情超乎她的想象。她明白这只是表像,小男生的乖巧根源于害怕,害怕身边的大人皆一去不返。
「爸爸呢?」说著就要撑起上半身,元气似乎充足了不少。
「别动啊!哪个爸爸?」她不假思索问。
小男生忽然安静了,心虚地瞟她一眼,回答的声音极小:「有胡子的爸爸。」
「有胡子——」打心眼里认陈绍凡作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