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的法文好不好?」
「不好就要死了,我都住了三年了。」他说。
「我不会法文,」我说:「说来听听,一向认为除了国语,法文是最好听的,你到底是两样都说得好。说来听听。」
他用法文问:「你要我说什么?」
「随便什么。」我说。
他说了一大堆,声音很低,我听不出来,可是我一边微笑,一边听著。
「说了什么?」
他用英文翻译:「在这种天气里,在一个这样被公认美丽的城市,遇见一个可爱的同乡女子,很容易爱上她,然而换一种天气,换一个地方,又怎么样呢,人是很奇怪的一种动物。」
我微笑。
雨停了,我们慢慢走回去。
出来的时候没有锁门,我发觉我的衬衫与裤子都放在他的床上,楼上的小姐真是一位可爱的小姐。
但是我身上的袍子又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