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好有一天告诉我:「张先生下楼来打了一个电话。」
「是吗?」这也算是新闻了。「打给谁?」
「没听清楚。」阿好说。
「说得长不长?」我问。
「很短,才几句话。」
是打给谁的呢?奇怪。他在这里并没有朋友。
第二天傍晚,有人送来了一箱书,说是姓张的人叫订的。
张德出来付了钱,这是我好几天来第一次见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了起来。
送书的人走了,张德随身要搬箱子。
我说:「让我来帮你忙吧。」
他看我一眼,「虽然是病人,这书并不重。」
我退后一步,「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也觉得自己过份了,于是说:「你拿这两本吧。」
我随他上楼,「什么书?」
「不外是些小说、散文。」他答。
到门口我说:「好久没进你房间坐了。」
「请进来。」他今天的心情彷佛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