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我倒常常觉得无聊的,无聊算不算寂寞,我实在不知道,不过与你说话,我就觉得开心、充实,为什么?」
张德看了我一眼,「你有许多同事。」
「与他们没有什么可说的……吃午餐的时候,他们就说股票。」我说。
张德笑。
「我实在觉得有点不大合群。这并不是指我清高,只是……旨趣不大投合就是了。」
「你看完了那些书?」
我想起来,「我与母亲说的话,你是如何听见的呢?」
「我偷听的。」他笑。
「你爱你父亲吧?」我忽然问。
他答得很快,「当然,我极爱他。」
「你母亲?」
我马上觉得应适而可止。溶去他心里的冰霜,并非一朝一日可以做得到的,千万别欲速则不达就行了。
我们说些别的,就吃饭了。他还是一个人在楼上吃。
我再三请他与我们一起吃晚饭,他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