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没有爱上他,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床上的人慌乱的喃喃呓语著。
「迷儿,迷儿,醒醒,你作恶梦了。」床旁的人轻声的唤醒她。
虚迷睁开眼,刚才在梦中的激烈挣扎,令她觉得虚累无比,半晌,侧首茫然的望著床旁的人。
「你作恶梦了?」
「你……」她望向窗外,一片暗沉,再回首看著床旁的冰冥,确定不是她的幻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想见你,于是就来了。」他给她温柔一笑。他来了很久,她睡了,他没吵醒她,一直痴痴细望她,唇吻遍了她的脸庞,还有她的唇,本想就这么看著她的睡容直到天观。但是她却突地激动地梦呓连连,他才不得不唤醒她。
「迷儿,你方才作了什么梦?一直说你不会爱上任何人?」
「没什么。只是梦中胡乱说的。」再见到他,她觉得自己的心快崩溃了,「你走好吗?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不想再见我?」他怔住了,「为什么?」他脸上的笑意凝住了。
「就是不想再见,不为什么。」虚迷冷漠的道。
「你……不想现见我!」他无法置信,她这是在拒绝他?
「是的,我不想再见你,请你走,立刻,别再在我跟前出现。」坐起身,虚迷无比冷静坚定的道。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告诉我,你这是骗我的,你不想再见我!我不相信?」他激动的紧抓住她的肩。
「你想吵醒所有的人吗?」她平静的瞪视他,「明天山中再见,我会绐你一个答案。」
「不,我现在就要。」他失去理智的拉著她离开驿站,来到深夜的山中。
「你可以放手了吧。」来到深夜沉寂的山中,她身上只著单薄的衣裳,冷风侵袭著她的身躯,令她直感阵阵寒颤,为了怕惊吵到别人,她只能顺从的让他带来这里。
「好,你可以说了,你不想再见我的理由是什么?」他受伤的语气令虚迷一窒。
「我……我们是不同国度的人,彼此有不同的生活习俗,依我们迷月国的习俗,我是不能单独与男子会面的,除非是至亲的人,多次与你单独相处,所以我不能再与你见面了。」虚迷平静的说完。
但他不接受她这种理由。「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习俗,总之,你不能不见我,或者我现在就带你到迷蛇岛,你就可以不去管什么习俗了。」他说著真拉著她要离开。
「不!」虚迷低呼的甩掉他的手,「我不能跟你去迷蛇岛。」
冰冥拦腰抱起她坚定的道:「我们现在就去。」
「冰冥,你别不讲理,至少你要让我把事情处理好。」她被他的坚决吓到,她不得不相信他真会那么做。
「你处理好事情真会跟我走吗?」他不相信的问。
「我……你先放我下来。」
他放下她,但手圈住她的腰际。「你真会跟我走?」
「至少等我处理好事情,你知道我要处理我们少主的婚事。」她虚应,心虚得不敢正面看他。
「好,在这几大我每天都要见你,你也不许再说不想见我的话。」他目光灼热的望著她,抬起她的脸,轻啄一口她的唇。
他强烈的态度、激烈的反应,令她害怕,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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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不想再见到他,那张婬秽的脸令她痛恨嫌憎,她不曾这么厌恶过一个人,而这人却可悲的将是她的丈夫。
「干嘛一见我就想走?我会吃人吗?何况我将是你丈夫了,过来。」阻住虚迷的路,眯住眼梭巡著她。
虚迷漠然的道:「少主,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你要寻欢请你另找他人。」她退后几步绕过他疾行而去。
「你给我站住,你昨夜上哪去了?」呼炎猛变脸,气呼呼的质问。
她停下脚步,没回头。「我出去透透气。」
「是吗?有下人说昨夜听到你房里传出男人的声音,你给我老实说,你是不是勾搭上哪个野男人了?」
「少主,请你放尊重点。」她愤怒地回首直视著他,「若你对我的清白有所怀疑,你大可禀告大祭司,或者休去我少祭司的身份。」
见她真动怒了,呼炎的气势倏地消去大半,立即陪笑道:「我只是想弄清楚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是关心你才问的,我们就快成为夫妻,难道我连问都不能一问吗?况且我若不查清楚,下人们这么胡乱传说,若传到母后耳里,那可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况且母后再过几日就会到了,若她来了见我们两人这么的生疏,可是会怪我没好好待你呢!」
呼炎嘴角浮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走向她,「来呀,咱们至少该彼此熟悉呀,你总不能老是对我摆出一副拒我于千里的姿态,否则往后咱们该如何相处呢?总不能老是如此冷冰冰以对吧!」他蓦地探住她。
虚迷有所防备立即后退数步,冰冷嫌憎的扫视。「少主,请你自重。」丢下话她便迳自离去。
「虚迷,你……竟敢这么对我!好,等婚礼后看我怎么对付你。」呼炎恨恨的低骂道,他早己垂涎她很久,但却一直未能如愿得手,总想反正她终将是他的,所以也不急于一时。她确实是灵美得出奇,性子也异常沉静温驯,但是对他却总是没有好脸色,他会让她知道她这么对他的后果,在婚礼后。哼,等尝腻了她,他会让她知道他的手段。
这贱人……噢!肩头到现在仍隐隐发疼,好个泼辣的贱人,他会加倍还她,教她到时痛不欲生的后悔她曾这样对过他。
「少主,原来你在这呀,人家四处找你呢。」一名娇媚的女子柔弱无骨般的偎进他怀中撒娇。
「云霓。」他立即揽住她腰支,往她颈间磨蹭,「怎么?才不见没多久就想我呀,嗯。」
「哎呀,少主,不来了,你好坏。」她佯装娇羞半推著他,「人家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你会有正事?不就是跟我上床吗?嗯,我的小美人,你该不会是想……」他发出一阵婬笑,「来吧,我们回房。」他急揽著她欲回房里。
「哎呀,少主不是啦,我……少主,你等等啦,我真的有天大的事要告诉你。」
她推开他的脸,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我昨夜看到了一件大事。」
呼炎总算正经起来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她左顾右盼见没人才低声道:「昨夜我看到少祭司和一名男人由她的房里离开,我暗中留意,少祭司一直到天亮才回来,而且少祭司身仅著一件薄薄的衣裳。」她说完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尤其在看到呼炎脸色变成铁青阴骛时,她眼中的得意更深。
「你当真看到了!」他咬牙问,眼中几乎要喷火。
「不错,我绝没诬赖少祭司,若少主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她斩钉截铁的说。
「很好!」他恨恨的迸出—句话,「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会亲自对付那小贱人。」
「少主,她敢偷野男人,你怎不禀告大祭司休去她的少祭司身份?」见他竟然没这么做的打算,她不平的道。少祭司,她向望这个身份多久了,好不容易抓到虚迷的把柄,就快如愿,他竟然没想这么做!那她岂不白费了一夜工夫。
「我自有对付她的办法,这件事不许告诉我母后。」说不定这么做正中了虚迷的下怀,当年她便不是自愿成为少祭司的,好!他会以更严厉的手段对她,她更休想如愿让他休去她少祭司的身份!贱人!他会查出那个野男人是谁,然后在她面前将那个野男人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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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冥。」山里传来轻声的呼唤,立即有人应声出现。
「迷儿。」冰冥喜出望外的盯著虚迷,他们才分开没多久,虚迷主动又来找他。
「我来是有事告诉你。」她一脸的慎重沉静。
「什么事?」他倏地敛去笑容凝静的等她开口,她一贯这种神色就不寻常。
「你不要再到驿站来找我……」
她话未完他即激动的道:「我们昨夜已说好,你怎能又如此对我!」
「你冷静听我说完好吗?」她静肃的望著他。
冰冥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盯视著她。「好,你说。」
「你不能再到驿站找我,已有人发现了你,我不希望造成不必要的误解,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到驿站找我,我会来这里见你,好吗?」
凝望她许久,将她揽进怀中,他才妥协的道:「好。」缓缓的点头。
蓦地,他侧首遥视远处的树上,一道青色的东西倏地往那处疾射而去。只听见「啊」的一声惊呼,远处的树上落下两人,一男一女。
「大哥,你想害死人啊!」古磊扶著右手臂朝他咆哮。
引娇即刻取出一颗黑色丹药喂他服下——蛇星国多蛇,他们身上随时备有各种蛇毒解药。
引娇扶他朝他们走过来,虚迷倏地挣脱他的怀抱,冰冥扬起眉瞪向他们。「我警告过你。」
「我们不过是想在这小憩片刻,难道也犯著你了?」古磊气愤的抱怨,目光却直盯视著虚迷。
「是吗?」他冷冷的瞥视古磊,「为什么我却认为你是蓄意的呢?」
迸磊不服的争辩:「骗大哥你的是狗,我和引娇真的只是在树上休息。」古磊无辜的道。
「是呀,我和古磊只是想小憩片刻而已,并没有想窥视少主的念头,但是却不小心见到……」她盈著笑的打量虚迷。方才见到他怀中抱著她,她和古磊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一向冰如霜雪的他,竟然也会怀抱著女子!太令人惊奇。她一直以为他是不知道情为何物的人。
「大哥,她是谁?你不帮我们介绍一下吗?」古磊热情的迳自朝虚迷道,「我叫古磊,是这冰人的弟弟。」他指著引娇道:「她叫引娇,是我的伴侣。」
「好了,你们该走了。」冰冥恼怒的瞪视他们。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去?」古磊笑眯眯问道。
「想回去时我自会回去。」这该死的人竟还没有要走的样子,他冷瞥他一眼,「你们最好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你知道的,蛇后的脾气不太好,她交代的事我没办妥,回去准会被她责骂的,所以我只有一直在你身边守著,直到你回去我才能交差呀。」他的眼楮贼兮兮的在虚迷身上溜转了几圈,忽地倾身细声的在他耳畔道:「你是为了她所以才不回去,对不对?何不干脆把她带回去就是了,干嘛在这山中呢,嘿,还是她不想跟你回去,需不需要做兄弟的我帮忙,连拐带骗把她给骗回去,怎么样?」
「你给我闭嘴,走,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虚迷淡笑回应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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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你好吗?」他问,关切的眼神直视著她。
「对我来说日子都一样,不会有什么好坏的。」虚迷淡然轻扯一笑。
「你依然这么内敛深沉,纵使刚才云霓这般激你,你却依然无动于衷。」盟炎摇头,眼中有著难掩的心疼,「他真的配不上你。」
「盟炎世子,请注意你的言辞,别让闲人听到又有话要说了。」虚迷收起笑容,他的好意她心领了,却不想让他卷入不必要的是非。
他一直对她很好,她也知道他暗中在计划什么事,也许再过几个月他将会是迷月国王的继承者,如果他的计划能成功的话。她希望他能成功,不为私心,只因他的才干,他比呼炎更适合成为王位继承人,迷月国交到他手中才不致衰败。
盟炎深思地望她一眼问:「你讨厌我吗?」
「不,为什么这样问?」
盟炎忽地开朗一笑。「没什么,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好。我希望你再忍几个月,一切都会拨云见日的。」
虚迷微笑的望向他。「祝你成功。」不需明说,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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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磊,你做什么一直揉眼皮,你眼楮痛吗?」引娇拉下他搓揉眼楮的手道:「我看看。」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眼皮跳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古磊努力地猛眨了几下眼楮,挑了挑眉道。
引娇调笑的道:「会有什么事?莫非……你厌倦我了想换伴侣了?嗯。」她倾身勾住他颈子吻住了他。
「哎,我可没这种念头,莫非是你厌倦了我,所以我才眼皮猛颤个不停?嗯。」他揽著她的腰回她一个火辣辣的吻。
瞥见两名女子手提著篮子往山上而去,古磊立即拉著引娇暗中也跟著上去。
「干嘛?你对她们有兴趣?」
「她们哪比得上你,只是她们是往山上去,大哥在山上几日了,都没见他下山,而且这几日也不见那位女子来见大哥,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几日他们一直都守在山上。
「好吧,我们跟著去看看吧。」
他们隐身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静静注视著她们。而她们却是在摘采些野花野草,但是两人的交谈,古磊他们能清楚的听见。
「迷儿,你动作快点,我们不能耽搁了少祭司与少主的婚礼。」
「哎呀,仰儿,你急什么?婚礼下午才开始,我们来得及的。」
「我们可还得回去帮著布置呢,哪还有时间?快点啦,不要慢吞吞的磨蹭……」
「啊!你……」
在她们面前猛地出现了一人,她们惊吓了一跳,看清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刚才说婚礼,是谁的婚礼?」冰冥神色惊猛的问著,抓住了仰儿的手,脸色沉得吓人。
「你……是……是我们少祭司和少主的婚礼。」仰儿惊骇得在他的逼视下结巴说著。
「少祭司!怎么可能是她?」冰冥猛地一吼。
仰儿被他骇人的神态吓得发抖。「我干嘛骗你呢?真的是我们少祭司和少主的婚礼。」
冰冥放开了她,震住了半晌,然后不能置信的问:「你说的少祭司,是谁?」
「就是少祭司呀,她是大祭司的继承者,你认得她吗?」仰儿吐了一口气按抚著胸口。
「她叫什么名字?」他问,神色激动得十分可怕。
「虚迷。」迷儿代答,她担心的望著他,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激动。
冰冥震得无法动弹,半晌蓦地吼道:「你骗我!」然后冲下山倏地消失身影。
她们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像发狂了似的,她们身后同时也传来几句。
「你看,我就知道有事。」
「他是认真的,我没见他如此激狂过。」
「咱们快跟去拦住他,我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
「他会去哪?」
「迷月国的驿站。」
「你知道在哪?」
「不知道,我们先追上大哥再说。」
话完人也不见了,仰儿与迷儿对视一眼同声道:「我看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两人以迷影虚步疾行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