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璋说:「掌珠,近年来你令我非常失望。」
他转向我。
「她受了我的坏影响。」我说道。
侍者撤去汤,递上蜗牛,我换杯「堡多」红酒。喝得起劲。我一点也不生气,真的不气,我把愤怒都溺毙在食物中。难得吃一顿冤家——现在我没有冤家。又没有朋友。我是一个再平和不过的人。
掌珠用手支著下巴,她根本吃不下面前的食物,她说:「蜜丝林,我从没见过你吃这么多东西。」
我把半打蜗牛解决掉,抹抹嘴唇。
掌珠问:「第三道菜是什么?」
「烧小牛肉,蔬菜沙拉,煮茄子。」我说。
何德璋说:「我可以解释钱小姐那件事。」
「我不感兴趣,」我说著喝一口酒,「那是你家的事。你运气好,最近我性情好,否则大家在法庭上对答。」
「你无法消除你的成见?」他问。
「没法子。」我放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