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浸冷毛巾,贴在他额上,轻轻问了句:「你还有哪里疼?」
「脸。」他重重迸出一个宇,语气嗅得出异样的懊恨。
她小心翼翼将毛巾移置颊上,用自己冰凉的手掌贴在另一侧。他半阖著眼看她,暴跳的眼神因面庞上的凉气而熄了火,整张脸的细胞释出的疼痛张力徐徐减弱了。
「好多了没?」
「嗯。」视线仍停滞在她面上,以及她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重复拧毛巾、贴脸、揩汗的动作。
「脸为什么疼呢?」她表情并不特别波动,用湿凉的十指覆在他两颊,近近俯看他,「你生病发烧吗?」
「雨下太久了,除湿机坏了。」他呓语著,气息萎弱。他闻到了她长发的香气,发尾垂躺在他果胸上,幽淡沁鼻。
「喔,这样。」大概和隐私有关,不愿意回答,随口说了句不相干的话搪塞,她不再多问,移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