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心只希望她自己快高长大,速速自立。
时间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你不祈求,它也会过去。
大哥在冬季老穿著那件棉衣。
小咏心说:「给我套一套。」
大哥脱下来,罩在咏心身上。
重叠叠,好大一件衣服,暖呼呼。
大哥说:「我出外穿时用袖套,怕磨损它,父亲只留这么一件衣服给我。」
咏心恍惚地笑,丧父的凄凉永志难忘。
大哥又加一句:「其余什么都没有。」
换句话说,罗家子女没有余荫,日光曝晒下来,或是大风大雨,都得靠脆弱的肉身挨过。
可是,这还算是好日子呢。
不到半年,大哥带著女朋友回来吃饭。
那女子穿著件廉价黑呢大衣,长得极干极瘦,饭后,大哥把她送走,返来时,被母亲骂:「你给我多少家用?不会吃光吃穷?」
连小小咏心都摇头。
大哥把咏心叫过去:「咏心,我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