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墙新娘 第五章

项走进Story西餐厅,也就是她初次与余君用餐的那间义大利餐厅。

她环视餐厅一圈,惊讶地发现余君已在里头等待。她提早在约定时间前的二十分钟到达,没想到他比她更早,心中对他的赞赏不禁又多了几分。

项是那种从不迟到的人,除非真的不得已被事情牵绊住。不迟到的人,通常也不喜欢别人迟到,今日余君早到的行为令她有一种感觉,未来他们之间的相处一定会满融洽的。

「你早到了。」项走到他对面坐下。

「你不也是吗?」他微笑说。「对了,怎么会突然想请我吃饭?」

她喝了一口水,「上次你请我在这儿吃了顿饭,现在换我回请你嘛。」

「是吗?你也太客气了吧,都说咱们是朋友了,还谈什么回请呢?这样一来一往,岂不永远没完没了?」

「也不是啦!」项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今天最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一件事?」余君纳闷,心想,若是公事,项应该找服装部的负责人商量,倘若是私事,那么又是什么事?

「嗯。」她点了点头,「我们先用餐好吗?等用完餐,我再和你说。」

「这么神秘?」他挑了挑眉,打趣的说:「可不可以透露一下呢?」

项教他逗笑了,随即她故意板起脸,表情严肃,「不行!」

两人相视而笑,然后各自点了餐。

用完餐后,项轻啜了口红酒,犹豫了会儿才开口。

「嗯……等我说出这件事后,如果你觉得非常荒谬的话,请你坦白告诉我,若你想拒绝的话,也请你明说,好吗?」她先行声明,表示她不会强人所难。

「一定得如此严肃吗?」余君不禁也感染了她的紧张。

「总得先说明嘛!我可不会逼迫你。」项嘟著嘴。

「嗯,那么你说吧。」他一副已做好心理准备的样子。

「这件事呢……」她不知如何开口,「我想,我先这么问好了。你既然被世伯逼婚,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就干脆结婚,免得你世怕担心呢?」

「我当然不想让世伯老是为我担心,但是,结婚?」他停顿了会儿才道:「你知道的,我不能结婚哪。」

「所以啦,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项一脸自豪,恍若自己多么聪明绝顶。

「办法?什么办法?」余君心跳漏了几拍,她该不会想介绍什么绝世大美女给他认识吧?

才想著,他又倏地一惊。奇怪!他怎会害怕她介绍女人给他认识呢?他不是最风流的吗?接著他又猛然发觉,自从认识项后,他便不再踫女人,而对女人主动的勾引,他更是厌恶到极点。

「嗯……你相信我吗?」她故意吊他的胃口。

「相信啊,为何问这问题?」

「那好,既然你相信我,那么,你愿意跟我假结婚吗?」项的双眸眯成两轮弯月,心中满是期待的看著他。

余君呆愣住了。什么?他没听错吧?

「与……与你假结婚?」

「对,没错。」项再次肯定的点头,「你呢,是不能结婚却被逼迫,而我呢,是不想结婚而被逼迫。若你和我两人假结婚的话,可说是一举数得——你世伯和我母亲不用再操心,而我知道你的事,所以你能放心去过你的生活,至于我,仍和之前一样是自由身,想想,这不是挺值得一试的吗?」

余君沉思,倘若他真的是同性恋,那么假结婚的确是很好的点子,但他是正常的男人呀,而且何谓过他的生活?像从前一般放荡吗?

「你……觉得如何呢?」她小心翼翼的问。

余君心中挣扎,现下绝不能对项坦承他并非同性恋,那么,他该将计就计的娶项吗?日后她若发现实情,又会有什么反应呢?该死的,他的确有著私心,因为他真的想娶她,绝非一时冲动,而是心甘情愿牺牲他黄金单身汉的身份。

「呃!我说过我不会逼迫你的,若你感到为难,此事就算了,顶多我另外想法子喽!」项又再次说明。倘若与他「交易」不成,她希望至少彼此都还是朋友,不会因这件事闹得不愉快。

「另外想法子?什么法子?」余君蓦然紧张起来,难道她会找别人假结婚?找……朱翌群吗?「不知道,我还没想到。」她坦白的道,目前这是她想出最棒的方法了。

「其实……」他又低头沉思了会儿,「你这法子不错,况且对我们两人的情况都有利,更能解除你我长辈的忧虑,我想,是挺值得一试的。」

余君决定了,就这么将计就计吧!项是惟一一个不会令他对结婚心生排拒的人,那么他就来尝尝婚姻生活是怎样的滋味吧!纵使……这不过是场假婚姻罢了。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项惊喜的问。其实她一直不太敢奢望他会答应,毕竟他们不过仅有数面之缘,但他竟然答应了!

「如你所说,若我们都能得到我们要的生活,如此一试又何妨呢?」

「嗯、嗯。」她点头如捣蒜。

余君执起酒杯。「那么我们互敬一杯吧!」

项也举起酒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

「阿群。」项漾满笑容出现在朱翌群的住处。

朱翌群从成堆的厚重书籍中抬起头来。

「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好啊?」他嘴角仍挂著惯有的温柔笑容。

她微笑走向他。看见他面前成堆的书籍,她嘟起嘴,「你在忙啊?」

「不。」朱翌群阖上厚重的书本,「我在看一些刚买的书。有事要跟我说吗?」

她绞著手,「嗯。」

他站起来走至她身旁,「什么事呢?」

「是……」项笔意拖长声音卖关子。

「什么事啊?瞧你神秘兮兮的。」朱翌群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想知道她究竟要说什么。

她神秘的笑了两声才道,「我、要、结、婚、了。」

「嘎?」他不可置信的伸手捉住她的双肩,「你说什么?」天啊!这代表什么?他不可能拥有她了吗?

由于他从未有如此失控的举动,项登时愣住了。

她赶紧说:「是假的,假结婚啦!」

「假结婚?」朱翌群蹙起双眉,不解的问。

「嗯。你知道的,我妈她不断的逼我相亲、结婚,我没有法子,只好以假结婚欺骗她。虽然这很不孝,但是,我也不能让那张没有任何用处的纸束缚一生,不是吗?」她解释著。

「那么……和谁?和谁假结婚?」他亟欲隐藏自己澎湃不已的心情,但暗哑低沉的声音出卖了他。

项侧首偷看朱翌群,发现了他的悲伤。她明白,即使言明只是假结婚,阿群也会认为遭受伤害,但他们之间只是朋友而已,再无其他。

「和余君。」

「余君?」他再度皱起双眉,「为什么呢?你们不是才刚认识吗?他又怎会答应你呢?」

「因为他也不能结婚啊!」她一时情急,险些全盘说出。

他咄咄逼问,「不能结婚?那他又为何要与你假结婚?」

「我……」项咬了咬下唇,「我……我是说,他不想结婚。」

「不想结婚?是他告诉你的吗?」朱翌群心中一团乱,不解为何项要和余君假结婚,他们甚至才认识一个月左右,她了解余君吗?他可是风流的花心大少耶!

「你不要用那种律师质问人的口气问我嘛!」她嘟著嘴,受不了他的一再逼问。「不要再逼我了,我会这么做又不是没原因的,你应该了解才是啊。」

「子,抱歉。」他紧紧地抱住她,「我是太担心你了,你甚至未完全认识余君,怎能轻易与他假结婚呢?」

「阿群,有些事,我……我不能完全告诉你,因为我答应过不说出去的,所以请你别逼我。」项抬起头,露出一抹微笑,「我还是你的朋友啊!」

朱翌群放开她,走至窗台望向窗外。「子,其实只要你跟我说,我一样能帮你。」

「不行。」项笔意语气轻松的说:「我怕你会爱上我!」

「已经……来不及了。」他略显感伤的道。

她沉默了会儿,随即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所以喽,为了避免你愈陷愈深,我只好找别人假结婚啦!」

他鼻子一酸,不知在何时模糊了视线。他原想私心的一辈子守住她,虽然这不过是假结婚,但他却有种仿佛将失去她的感觉,为什么他不是子所等待的人呢?他愿意一辈子守在她身旁,他愿意呀!为什么到头来还是捉不住她的心?

朱翌群猛地一转身,再度紧紧地抱住项,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胸膛。

「子,我究竟该怎么跟你说呢?我又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明白呢?我……」

「阿群。」项阻止他再开口,「不要说了,我明白,我都知道。」

朱翌群无语,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阿群,我还是你的子啊,当你心情不好时,仍可以找我谈天,而当我有任何委屈时,我还是会找你诉苦,我们之间还是跟从前一样,不是吗?」项回搂他一下,想给他温暖。

但是,子,为何我强烈觉得一切都将改变?朱翌群在心中问著。

???

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某太太」,而今,她更是多了一个称谓——总裁夫人。

今天是她和余君的婚礼,也是余君升为余氏企业集团总裁的日子。

当初项版诉母亲她要与余君结婚时,震惊了全家上下。项妈妈认为豪门一入深似海,而项家不过是平凡人家,实在不该与企业家族有所牵扯,所以,项妈妈并未答应让项嫁人余家。

后来,余君的一次登门造访改变了项妈妈的想法。原因无他,因为她看见他眼中透露出对项的爱意,以及他诚恳的态度,于是放心的把女儿托付给他。

婚礼的一切快速的筹备著,虽是假结婚,但一切该有的程序却毫不含糊。发喜帖、送喜饼、拍婚纱照……许多琐碎的事情让项几乎忙得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而今日盛大的婚礼更是令她晕头转向。

镑大传播媒体记者争相报导,许多企业界有名的人士也出席这场婚宴。头一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项靶到不知所措,只得跟著余君到处打招呼,笑容维持了一整天,几乎要僵掉了。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项坐在新房里的梳妆台前,怔怔的望著镜中的自己。

累!是她此刻惟一的感觉。

天啊,也不过是假结婚,竟然还如此繁忙累人。看镜中的自己一脸憔悴,再也挤不出任何笑容,脑中盘旋的仍是今天一整日紧凑的行程片断。

「累坏了吧?」余君走入新房,来到项身后。

「我简直连换下这套婚纱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感到全身无力。

他打趣道:「是吗?那要不要我帮你脱呢?」

「呵、呵。」项皮笑肉不笑的说,「真是谢谢你啦,还是别麻烦了。」

「那你先去沐浴,再好好睡一觉吧。」见她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他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你先去好了,我现在连走到浴室去都觉得懒。」她的眼皮几乎要阖上了。

余君爱怜的盯著她好一会儿,才步入浴室。

沐浴完后,他套著睡袍走出来,见到项已趴在梳妆台上睡著了。

看来她真的是累坏了。

他轻轻的拍拍她,唤著她,「子,子,先起来冲个澡再睡吧。」

项慢慢坐直身子,睡眼惺忪的望著前方。

「嗯!我不想起来嘛!」她孩子气的耍赖。

「乖,先去冲澡再睡,好吗?」他像哄小孩般的柔声诱道。

项扁著嘴,极不情愿的拖著沉重的脚步进浴室。

余君看著床头上挂著的巨幅婚纱照,不敢相信他真的结婚了。

向来最不屑于婚姻的他竟然结婚了!子真的改变了他。之前,他一直不愿多去了解女人,因为他认为女人不过是单纯、黏人的动物罢了,然而子的出现却改变了他的想法。纵使他并不了解她,但却心甘情愿娶她。

项走出浴室,冲澡过的她感觉较清醒些,也轻松许多。

余君拿著枕头与被子,走到她身前。

「晚安,我去书房睡。」说完,他便要打开房门。

「等等!」她唤住他。

他回头轻声问:「还有事吗?」

「嗯,今天不是有客人住在这儿吗?像是吴奕樊,还有邱伯伯,你去睡书房,不会被人说话吗?我想咱们还是睡主卧房,我睡沙发,如何?」项设想周到的说道。

「说的也是。不过,你睡床我,睡沙发。」

「不,你是主人,怎么可以让你睡沙发?」

「怎么这么说?你是女人,我是男人,而且,做主人的我必须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才对,不是吗?」他走到长沙发前,放下枕头、棉被。

「委屈你……也谢谢你了。」项靶动的露齿一笑。

「别说这些了,睡吧,晚安。」

「晚安。」

项因经历忙碌的一天,很快就睡著了。但余君却彻夜辗转难眠,时而发呆,时而盯著项早已熟睡的脸庞。

???

翌日清晨,余君轻唤著项。

「子,子,起床了。」

原本打算让她再睡久些,可是又怕她若睡到日上三竿,届时早餐、中餐一起吃,对身体不大好,所以他决定先唤她起来吃早点。

见她毫无反应,他轻拍她的肩。

「子,起来了,子……」

项发出申吟声,转过身随手一挥,拍掉了余君的手,像是在梦呓,也像是抗议突来的吵闹般咕哝道:「阿群,不要吵我……」随即又沉稳的进入梦乡。

余君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把无名火在胸腔熊熊的燃烧起来。

阿群?是朱翌群吗?方才她唤得如此自然,难不成他们曾一起生活过?

脑中不停的上演令人气愤的景象,浓浓的醋意及妒意充塞在余君心中。他这才发现自己不了解她,更不知道她之前的生活,许多疑问不停的对他造成冲击。

手握成拳重击了下墙壁,他压抑满腔怒火走出房间,并用力甩上门。

「砰」的一声,令项惊醒了过来。

她眨眨眼楮,环顾四周,努力由涣散的思绪中拼凑出现下状况。噢,她想起来自己昨天结婚了,这房间是余君的。

她又再一次看看四周,没看到人,那么刚刚出去的那个人想必是他。她没好气的想,真是没礼貌!必门关得那么大声,吵醒了她。

项翻了个身,找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打算来个例行性赖床。这是她的习惯,若她必须在八点起床的话,那她会将闹钟拨早半个小时,然后赖床赖到八点她才会下床。不过她赖床可不是因为贪睡,她是躺在床上思索著今天有何事要忙,或是想一些琐事。

此刻的她窝在棉被中想著,待会儿得去和余君说一声,她要回朴林月住上十天半个月。哈,可能没有妻子像她这般,新婚头一天就不在家中住。不过这是场假婚姻啊!

想著想著,项突然对余君和吴奕樊之间的恋情感到好奇,她并不排斥所谓的同志,但却很难想象同性之间要如何相爱?

像她与子琮、子玲虽然相亲相爱,但却不是同性恋。她们三人相处了十多年,彼此间的情谊早已毋需言语便能心知肚明,许多思想、举动也愈来愈像。

就以不婚一事来说,若不是因为有子玲的母亲婚姻失败的借镜,令子玲心生畏惧,进而潜移默化的坚定了她及子琮的不婚主张。

虽然现在她与子琮都已步入婚姻的坟墓,但并没有真正融入结婚生活之中。子琮的丈夫如今不知身在何方,而她的丈夫——余君也不过是名义上的配偶罢了,更何况,他们的婚姻也许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项心想,待一、两年后找个借口离了婚,然后再告诉母亲自己对婚姻已心生恐惧,一辈子再也不愿踫触婚姻,那时候母亲应该比较能接受她的说法。

起床后,她梳洗一番才走下楼。从管家口中得知,余君谤本连一口早餐都没吃,便气冲冲的上班去了。

她思忖著,为何他会气冲冲?他在生谁的气?该不会是他和吴奕樊之间有啥争执吧?她耸了耸肩,干么管他们那么多?反正又不关她的事。

迅速吃完早餐,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直接去公司找余君。

???

一步入余氏大厦,柜台小姐便像瞧见什么大人物般肃然起立,「总裁夫人好。」

项对这个称谓虽然极不习惯,仍礼貌的报以一个微笑。

待进入总裁室,才发现邱老律师也在里头。

「邱伯伯。」项先打了个招呼。「呃……我不晓得你们在谈话。」

余君见到她,面部表情又是一僵。

邱老律师爽朗的笑了开来,「没关系、没关系。」

他对余君的媳妇儿可是满意到了极点,本来君伙说要结婚之时,他是挺震惊的,但瞧见了他们小俩口的相处,不难发觉君无形中透露出来的爱意。呵,这下他总算了却一桩心事了。

「好了,君,我先回去了。」邱老律师打算先行离开。

「邱伯伯,您不多坐会儿吗?」项认为是自己打扰了他们,心中感到很抱歉。

「不、不,我不打扰你们小俩口,我先回去了。」

道完,邱老律师便走出总裁室。

「有事吗?」余君口气不甚好的问。

「没有,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声,我要回朴林月去。」项平淡的说。

他的口气仍然冷淡,「你打个电话告诉我就成了,何必跑这一趟?」

奇怪?怎么他那老大不高兴的情绪好像是冲著她来的?她也感到不太高兴。

「既然顺路,我顺便上来瞧瞧不成吗?」她的口气冷了下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均在心中暗自生气。

「好,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先走了。」项转身便要离开。

莫名其妙!他心情不好,她就活该倒霉要被他炮轰吗?哼!她可不是呆子。

「等等。」余君站起身唤住她。

「有事吗?」她仍板著一张脸。

他迟疑了会儿,「你……什么时候会回余家?」

「不知道啦,看我心情如何。」转头扮了个鬼脸,项才稍微气消的走出总裁室。

余君跌坐回椅子上,太阳穴隐隐地痛了起来。他到底是在做什么?

总裁室的门再度被打开。

「喂,你老婆怎么了?瞧她气呼呼的。」吴奕樊仔细盯著他瞧,「怎么连你看起来也是一张苦瓜脸?难不成你们吵架了?今天可是你们新婚头一天耶!」

余君叹了口气,「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怎么了?当真吵架了?」吴奕樊发觉到事情并不简单,平常根本极少看到君苦著脸,他一直是自信满满的风流才子。

「我不断地思考著,究竟这么骗她是对还是错。呵!」他苦笑。「她似乎真的没把我当成男人,十分安心的与我同睡一间房,而今早我唤她起床时,她口中唤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哇!老兄,你真的为她倾倒了吗?」吴奕樊不可置信的盯著他瞧,「你知不知道你完全变了个样?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我不晓得,反正我就是十分在意她,这是事实。」

「那么你干脆向她坦承好了,也省得害我不但追不到江云琮,还得背负著想脚踏两条船的罪名。」吴奕樊忍不住抱怨,这件事害他每回约江云琮都吃闭门羹,呕毙了!

「可是我又担心,若真告诉她实情,后果会更不堪设想,倘若她因此离我而去,那……」余君屏住气息,不敢再想下去。

「听著,君。」吴奕樊与他正视,「你得搞清楚,现在你和她是在进行一场交易,你们并非真的夫妻。当初你一时恶作剧而扯了谎,如今你无论是要坦承或是圆这个谎都是两难。你必须明白,是你让她相信你是同性恋,她理所当然的也不会爱上你,而若她另外有要好的男朋友,那更是应该的。」

余君咬咬牙。奕樊说的没错,他们之间仅是一场交易,他有何权力束缚子?

「而且,你也没理由气项,跟她呕气,这样只会让你们之间的气氛更僵,何必呢?如果你不愿见到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她,不想见她周旋在别的男人之间,那么你必须做的就是坦承,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能接受之后种种可能发生的结果,包括——她的离去。」吴奕樊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说真格的,君是他的好兄弟,见君如此落寞,他实在于心不忍。只是,今日的尴尬局面早已造成,想挽回或重新再来都是不可能的了。他所能做的,也只是给他意见,并适时的安慰罢了。

「所以,我才一直犹豫著该怎么做。既怕坦白后她会离去,也怕这个谎拖愈久,她之后的反弹愈大。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余君泄气的面容反映在玻璃窗上。

谁能给他正确的指示,教他如何做才能两全其美?他愈想心中愈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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