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这么多年,还带著它。」母亲眼圈不自禁泛红。
我问,「妈妈,是爸爸送给她的吗?」
母亲嘴唇良久颤动,「当初,你爸爸刻这块玉的时候,我就奇怪,这么好的材料,怎么刻这样一行字。私章不像私章,闲章不像闲章。然后就不见了,问他,跟我支吾吾。我心里一直是个结,原来是送了她。」事过境迁,笑里却仍有苦涩滋味,像炒得烂软的苦瓜,淡淡苦著。
我实是小觑了母亲。她老早便知,竟能一直行止如常,毫无异色。或者,只因我的心事繁乱,忽略了母亲的一切异常,她所有的悲伤?
「妈妈,虽然以前,是爸爸对不起你,但他已经过世那么多年了,看开吧。」非常肉麻的说词,但谁来告诉我,此刻我能说什么做什么?
母亲匆匆拭泪,哽咽,「其实我也对不起她,要不是我,他不会死得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