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香雪海站在堤边看香港夜景。
我说:「很久没享受新鲜空气,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城市人,人越挤越有安全感一一你呢?」
她不响。
我问:「有心事?」
她仍然不出声。
棒很久,她说:「我喝醉了。」
真正饮醉的人可不这么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司机在等我。」她说。
我点点头。
她转头问我,「这么多机会,你从来不约会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我愕住。
「你不认为一日之内踫见我三次是偶然的事吧?」
我吞一口唾沫。
司机替香雪海拉开车门,她坐进去,司机推上车门,她黑纱裙子有一角夹在白色的车门外,颜色对比,非常碍眼,不知怎地,司机竟没有发觉。
那一角黑纱就像只蝴蝶,在风中颤抖,车子开走了,黑蝴蝶尚在我心中。
我径自回叮当的公寓。
她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