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至少要待他离开深切治疗病房才说。」
芝子点点头。
「芝子,经天的母亲还是来了,住在酒店里,你可愿意见她?」
芝子答:「我立刻去。」
是个下雨天,夏季还没有结束,已经风大雨大,打伞也没用,裤管湿漉漉。
申太太在酒店套房鹲喝下午茶,她穿黑色裁剪熨贴的黑色套装,一看就知道一早备下,大家族少不了这种场合,黑套装也是必需品。
她很镇定,替芝子斟茶,问她要几颗方糖,像朋友叙旧,丝毫没有失态。
老式妇女最喜呼天抢地,申太太一直维持尊严,也许,太过庄重了一点。
芝子几乎认为她会完全不提到经天,但是她还是说到了他:「芝子,经天有遗书。」
芝子抬起头。
「他把一些书籍送给朋友。」
芝子哀伤地点点头。
「这孩子,没有任何资产,只得一颗热心。」
申太太终于饮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