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洗手间用冷水敷脸,一个人落得楼来,朝大门外张望,只见停车场一个人也无。
岱芳这才知道累,她靠在灯柱上发呆。
「是男婴还是女婴?」身后有人问。
岱芳又笑了,「是大胖儿子。」他还在。
「恭喜恭喜。」
「我以为你走了。」
「呵,是吗,那必定我的手表慢了,现在才十时三刻。」
「来,何少明,我请你去喝一杯。」
他们喝了两杯三杯四杯,一如老朋友一样,上天入地,无所不谈,从事业前途讲到西方的种族歧见,自电影艺术谈到宗教观点。
忽然之间,他们自通宵营业咖啡座的落地玻璃窗门看到天空已经是鱼肚白。
「天亮了。」岱芳无比诧异。
这老天息地不识相。
「我要回酒店去收拾行李了。」
「我送你。」
「你不怕累?」
岱芳微笑,「一次半次,还撑得住,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