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太傅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心头的涩意,声音低沉了几分,“昌平公主……”他顿了顿,斟酌着词句,眼神锐利地看向沉复,“根基深厚,圣眷正隆,其势非一日可撼。你若锋芒毕露,与她处处为敌,非但难竟全功,反易折损自身。”
他在冀州听说昌平公主回京之后,是处处针对清流。
其中,那几位扳倒的臣子,也是他的门生故吏。
他不可能对这些事情视若无睹。
“你当暂避其锋,徐图良机。朝堂之上,有些事,非臣子之力可强为,需待……天时。”
他隐晦地点明,对付赵珏这样的皇室核心成员,外力强攻不如等待皇室内部生变。
“嗯。”
沉复的回答依旧简短冰冷,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于给予。
沉太傅看着儿子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一股无力感混杂着被轻视的愠怒涌上心头。
他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