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珏她所求的,不过是守着她膏腴的封地,宠着她赏心悦目的男宠,过那比神仙还快活的自在日子。朝堂的风云,东都的算计,她向来懒得理会。
可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
不知从何时起,那些烦人的奏折便如秋日里的寒鸦,聒噪着飞向御案。
左一本参她“目无法纪,奢靡逾制”,右一本劾她“拥兵自重,其心叵测”。
字字句句,裹挟着所谓“清流”的酸腐正气,像细密的针,无孔不入的挑战着她的底线。
连带着一向对她百般纵容的太后,也在今早入宫请安时,难得地沉了脸,捻着佛珠低叹:“珏儿,收敛些罢。风浪大了,母后也未必总能护你周全。莫要……再给人递刀子。”
那番语重心长的训诫,像一块湿冷的棉絮,沉沉地堵在赵珏心口。
她厌极了这种被束缚、被非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