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说,“这瓶从老板这抠的。”
“谢谢老板——”
酒精作祟,程染秋摇头晃脑,四个字都说出九曲十八弯的调调,从耳后到脸颊染得通红,连带听着周时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遥远,伸手接的时候,温热的指腹触到泛着青筋的手背。
他短暂清醒了几秒,脑中闪过一些画面,狠狠闭了下眼,慢吞吞道:“身边人都羡慕我有个把儿子当朋友处的妈,我还开玩笑说就是朋友,没想着啊——这嘴真是开过光。”
那天刚被家长堵在校长室,心里憋得慌,到家就发现这事儿,里外夹击实在有点吃不消。
程女士明显慌了神,他又心神震荡,生怕说出伤人的话,只得先离开。
“逃避挺可耻的。”程染秋哑声说。
“程染秋,”周时墨玉似的眼眸和他对视,声音沉稳,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人都得有喘息的空间和时间。”
程染秋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