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见到我那样子,诧异问:「眼红红,哭了?谁欺侮你?抑或是叫爹爹打手心了?」
我连忙说:「你去了哪里?」
「登广告,」他说,「寻人。」他把一张草稿递给我。
我说:「荒唐荒唐。」取饼草稿看。
上面写著:「书房一别,可还安好?请即与我联络。」附著一个信箱号码。
「书房一别——什么书房?」我问,「你真老土,这简直比诸流行小说的桥段还低级,这简直是张恨水鸳鸯蝴蝶派的玩意儿,亏你是受过教育的人。」
他又抽烟,不反驳我。
「你绝望了,」我扮个鬼脸,「当心你那信箱里塞满了又麻又疤的女人来件。」
他还是不响。
「来,上我家吃饭。」
「不去,你们一家大小团聚,关我什么事?」
「那你来香港干吗?」我急问。
「度假。」他微笑。
「你出卖了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