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聂宥淮发现她脸色转变,反应急速的闪过身,才不致挨到她那蕴含怒火的拳头。
「做什么?哼!谁让你捏我?你以为本姑娘好欺负是不是?」见一拳没击中目标,项星怡立刻由地上站了起来,握紧的拳头又准备往他脸上招呼去。
未料,刚刚坐在地上太久,猛地站起来双脚一阵酥麻,身体便有些颠箕的往后跌去。
「小心——」见状,眼明手快的聂宥淮立刻搀扶住了她,让她不致跌落在地。
不过由她身上传来的花香味让他头脑有些晕晕然。
「可恶,放开我,你这登徒子、大色鬼、不要脸……」项星怡可一点都不感激他所做的,反而一把将他推开,顺道将拳头往他脸上猛击去。
这会儿聂宥淮没留意,结结实实挨了她一拳。
「你……我好意扶你,你竟然这么恩将仇报?」这下聂宥淮也火了,他从来就不知道冷若冰霜的古绛枫竟然会如此火爆不讲理。
「哼!少讲得这么好听了,姑娘我不吃你这套,看招。」项星怡的心情有够恶劣,正好有个倒霉鬼送上门来让她发泄,她岂可辜负上天的美意?
「绛儿,别闹了。」
「我叫项星怡。」可恶,他耳朵聋啦!不然怎老是喊她那奇怪的名字。
「不可能……」
聂宥淮左闪右躲的避过了她俐落的招式,老实说,她的功力还算不差,但明明古绛枫就是一名文弱女子啊!她何时学会这等武功的?难道她真的不是古绛枫?
不对,世上哪有可能有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会长得如此神似,打死他都不信。
他一直采取躲避的方式就是怕误伤了她,这时他脑中突然忆起他娘说过,古绛枫耳朵上有颗美丽的心型朱砂痣,将来非富即贵,是个贵夫人的命相呢!
为了证明眼前女子的身份,他不再采取一味的躲避方式,在她掌朝他面前袭来时,他顺手一抓,将她的手牵制在背后,倾身查看她的两边耳朵,看看是否真有他娘所说的朱砂痣。
「哎呀!」发现他有图谋不轨的举动,项星怡毫不留情的用另一只没被控制的手朝他攻去。
「别乱动,否则受伤的人是你。」聂宥淮想不到她的性情会在一夕之间变得这么多,这么凶恶。
「哼!自大鬼,本姑娘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项星怡才不会如此轻易认输,在跳脱他的控制后,运足了全力又朝他袭去,左右开攻,毫不留情。
「打个商量,我们先休战吧。」她打起来好似不要命,聂宥淮还真是怕了她,要是不小心出手伤了她可怎么办才好。
「现在求饶已经来不及了,本姑娘心情欠佳,不想饶你,嘿!」项星怡右掌一转,带著一股犀利的掌风又攻向他的胸膛。
这回聂宥淮竟完全没有闪躲,就这样任她的掌力打中他。
「啊!」这下换项星怡吃惊了,她以为他还是会躲开的,没想到……
「你怎么不躲?」她娇怒问。
心中有股莫名的歉疚,毕竟她并非那么不讲理,而眼前的男子实在也没得罪过她,充其量只不过是倒霉误闯她认定的个人空间罢了。
「我想证明你的身份。」他老实说。
哎呀呀!这丫头的掌劲可真不轻,打得他胸口直发疼,真是的,他跟她又没有不共戴天之仇,这小蛮女。
「证明我的身份?」说到这,项星怡就更火了,「什么身份啊!我警告你,你若再叫我什么绛儿绛儿的,我就将你给丢下壑山崖,让你粉身碎骨、水世不得超生。」她娇喧盛怒的要胁道。
赫!这丫头的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烈,怎么以前他总是觉得她又静又冷呢?真是奇怪。
「你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古绛枫呢?只要你告诉我原因,我不但不会告诉你爹娘这件事,甚至还可以为你保密。」聂宥淮不解道。
「你还说!」这人难道当真不怕死?
「绛儿,就算你再怎么掩饰,你耳上的心型朱砂痣也绝不可能抹灭你是古绛枫的事实。」刚刚就是因为想查探这件事,才会挨了她一掌,幸好她左耳上真有一颗这样的痣,要不他不是白挨了?
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都跟他说不是了,他竟然还这么坚持。不过话又说回来,看他的表情并不像在说谎,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一个叫古绛枫的女子?
呵!若是,那可真是有趣了。
「你刚刚说什么朱砂痣?难道真的有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耳上还有颗这样古怪的痣不成?」她水亮美丽的眸子眨了眨,好奇地问道。
罢刚还凶巴巴的,这会儿又换上了善意好奇的脸蛋,聂宥淮可真让她给搞糊涂了,这个人完全不像他所认识的古绛枫啊!
难道她不是?
「我是认识有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你们耳朵上的痣还如出一辙,所以我实在难以相信你不是她。」聂宥淮拢著浓眉再度仔细瞧著她,似乎想瞧出除了性情外,她和古绛枫还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真的啊?」项星怡睁大了生动清皓的水眸,不自觉的拉住他的衣衫命令道:「那她在哪里?你快去带她来见我啊!」
「她……」又看了大半天,聂宥淮懊恼的发现,除了那双眸子太过灵动、脸上的表情太过活跃外,他完全看不出她们两人有何相异之处。
「怎么了嘛?」项星怡怀疑地看著他,甩开了握住他衣衫的手,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可别告诉我你刚刚所说的都是谎言。」
聂宥淮忍不住捂住头,申吟了一声:「天啊!你把我搞糊涂了,求求你行行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不该的,世上不该有两个人外表长得那么像,但性情却南辕北辙,现在连聂宥淮也让她给搞迷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了,我是项星怡啊。」看他那么苦恼的样子,她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项星怡?」聂宥淮怀疑地看了她一眼问:「你确定?」
「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她又一次强调。
「这么说你真的不是从杭州来的?」
「杭州?」说到这个项星怡又忍不住扁扁嘴,「我从来没去过杭州,而且连市集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像只井底之蛙吧!」
不过若他真敢笑她,难保她不会再给他一拳。
「怎么会?难不成你一直住在这壑山之上?」聂宥淮忽略了她眼中的哀怨,好笑的问。其实他压根儿不信会有这种事。
「怎么?不可以吗?你去过市集、去过杭州就了不起吗?」项星怡尖锐的指责声音扬起,其中包含受伤意味。
她怎么一下子又生气了?还真是令人难以捉模。
不过他马上发现一件比她生气更严重的事,那就是……
壑山?她住在壑山上?但是据他所知,这壑山上除了壑山寨里的山贼外,连樵夫都不敢居住了,何况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难道……
「你不知道这壑山上有山贼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山贼?」项星怡防备的看了他两眼,「那又如何?」
「这一带的山贼最近非常猖獗,难道你不怕?」
「呵呵……怕什么?我爹才不会伤害我。」
「你爹?」
项星怡以为他是害怕了,所以更加的凑上前去微笑道:「我爹就是你说的山贼头头,怎么样?」她完全不怕被这人知道她的身份,她相信眼前的这个人顶多只是个怕惹事的过路人而已,就算知道了也无妨。「如果你害怕的话就赶紧滚下山去吧!别在这里逗留了。」
「你……」
不会吧!她真的是……项钊的女儿?
项钊?项星怡?他忽然想起她的名字,再加上她那股野性的霸气,八成是继承了她那山贼爹爹的恶习,聂宥淮开始相信她所说的话了。
「怕就不会来了。」聂宥淮凝视了她一眼道:「其实我对壑山还挺好奇的。」
「去,壑山有什么好好奇的?还不只是一堆土、一堆花草树木,再加上一些可能会害死人的瘴气而已。」从小在这里长大的项星怡自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人家我听说山下才好玩,尤其是江南,四季如春,风景绝美,若你想要看风景的话,就到别处去吧!」
她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现在的她满脑子只有江南,她不知道有多希望能够走出壑山,到处去游玩,尤其是景致绝然的江南一带。
她不善掩饰的个性让聂宥淮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原来小女子在这里闷坏了,那正好,等他收拾了壑山寨后再想法子将她拐到杭州去,让她和古绛枫当面比较比较,这样才能分出她们长得有何相异之处。
「你想到江南玩吗?」
「江南?」听到这个名词,她立刻杏眼圆睁。
「我可以带路喔!」嘿嘿!看她的样子,还不难拐嘛!
丙然,下一秒钟,项星怡清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娇美的笑容。
「你认识路?」这是重点。
「当然,大江南北我哪里没去过,我当然认识路啦!」
「是吗?那正好、那正好,哼!定敖哥不让我跟,我还不是照样能到江南去。」她脸上堆满了兴奋之色,喃喃自语著。
「定敖哥是谁?」聂宥淮好奇地问。
「哼!他是个大坏蛋,没有手足之情、没有同胞爱,更没将我放在眼里,是个该死的家伙。」项星怡忍不住连连骂出了一串不满。
呀!好可怕,聂宥淮终于知道了若得罪这小妮子会有何下场,看来他得小心一点,但是他的任务又让他不得不得罪啊!看来事成之后,他得想个法子躲她远些,以免遭殃。
「对了,那你可以告诉我壑山寨的正确方向吗?」他没忘了自己该办的正事。
「你想做什么?」项星怡怀疑的瞧了他一眼。
壑山寨的地理位置隐密,是以能够长久盘据在壑山上;这也是官府一直拿它莫可奈何的原因,所以她不得不防。
「姑娘,难道你离家前不必回去准备行囊?」
「你……你当真要带我去江南?」到现在项星怡还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除非你不想去……」
「不,我要去,我当然要去!」项星怡激动的说,她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要她长久以来一直锁在壑山上实在是强人所难,既然她爹不放行,她就偷偷的走,让她爹去著急好了,谁要他们联合起来欺瞒她。
「那好,你先带我到壑山寨入口就行,三天后我才能如期的来带你走。」
项星怡不疑有他,立刻点头答应了,「好,三天后若你没到,下次再见面我铁定不放过你。」
「那有什么问题。」聂宥淮轻笑道。想不到事情竟会如此的轻而易举,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
就在两人走到离壑山寨入口不远处的地方,项星怡突然回头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聂宥淮。」他幽深的眸子越过她,投射向不远处的一排房舍,心里忖度著:若让项星怡发现了我的诡计,她会如何呢?
算了,就如同他先前所想的,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吧!
「聂宥淮,那三天后不见不散了。」美丽的眸子再多瞧了他一眼后,立即奔向那片房舍。
单纯如她没去多细想,她一个小小女子跟著陌生的男人到江南去会有多大的危险,一心一意只想著要玩,顺道小小的报复一下她爹爹不放行的小仇,让项钊著急著急。
所以三天后她发现聂宥淮如期到来,而且身后还跟了一大群官兵后,才会如此气愤。
「大骗子,你这大骗子……」
熊熊的烈火燃烧著整个壑山寨的房舍,所有山寨里的人包括项钊在内全部让聂宥淮的人给抓住了,那呛人的烟灰和火光就像要将项星怡整个人给吞噬了一般,对她来说是个锥心刺骨的伤痛。
她绝没想到聂宥淮这么卑鄙,竟然利用她得知壑山寨的正确位置,进而将之剿灭,并放火烧了她从小生长的地方。
她恨他,这无耻的大骗子,她恨他让她成为壑山寨里的大罪人。
「你这骗子,骗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气愤的拳头不断的落在聂宥淮身上,可这一点也无法消弭项星怡心里的恨意。
「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聂宥淮心里充满愧疚,他是利用了她的单纯,也难怪她如此恨他。
他伸手想抹去她脸上狂泻的泪珠,却被她一手用开。
「不得不这么做?哼!你欺骗了我竟然还有理由?」她转头面向被抓住的壑山寨众人,最后目光移至她爹项钊脸上,她屈膝立刻跪倒在地上哭泣著。「爹,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所有山寨里的人,对不起……」
忽尔,她一个旋身,奔进了火海,她没有脸再见他们了。
「星儿——」
聂宥淮和壑山寨里的人同时惊慌地开口,项钊等人碍于身子被缚,无法阻止她做傻事;聂宥淮反应急速地跟在她背后拉住了她的身子。
「你在做什么?屋梁随时可能倒塌,别再向前了!」聂宥淮阻止道。
「放开我!你这个大骗子,我的死活与你无关!」项星怡摆脱了他的牵制,又奔向火焰而去。
「星儿……」
聂宥淮想跟去,背后的师爷却阻止了他,「少爷,危险!」
「我就是知道危险才要进去救她,你放开我。」他一把用开了周大豪的手,跟随她的背影而去。
他发誓,若让他抓住那小妮子,非好好痛打她一顿,让她明白任性的后果不可。
项星怡毫无畏惧的朝自己生活多年的房舍奔去,是她害了整个壑山寨的人,她敢做敢当,决定以死谢罪,就让她随著这片从小伴著她长大的房舍灰飞烟灭,以弥补她太过天真的错误决定。
只可惜,今生今世她再也到不了她一心所向往的江南了,她哀戚地想。
「星儿,你这笨蛋,你闯进来做什么?这里太危险了。」聂宥淮拉著她就想往外走。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这个大骗子,当心……咳!当心我做鬼都饶……饶不了你,咳咳……」四处的白烟熏得她不断咳嗽,呼吸困难。
「做鬼?得了吧!阎罗王哪敢收你这恶女,跟我走。」聂宥淮戏谑道,拉住她的手就往外拖。四处的火焰让他也有些不舒服了,他赶紧运气抵挡那些浓烟的侵袭。
「不要,我不走……咳……我……我要跟壑山寨一起……一起共存亡。」项星怡坚持不移动半步。
「你这傻瓜。」她不走,他难道不会抱著她走?
聂宥淮不由分说的拦腰将她抱起往外冲去。
「做什么?放开我,你……咳咳……放开我……」她拳打脚踢嚷道。
「别挣扎了,难道你真不想活了,不想去江南,不想去见那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古绛枫?」
懊死的!火焰越来越猛烈了,她竟然还捣蛋,难道真想死在这里不成?
「不想不想,我哪儿也不想去;谁也不想见……咳咳!我……我要跟壑山寨共存亡……」项星怡继续挣扎著,她不想走,她不想带著对壑山寨众人的愧疚活下去,那会让她更加生不如死。
「你别动!」聂宥淮怒吼著,因突然吸进的一大口浓烟而呛得难受。
「你凶什么凶?咳!你以为……咳……以为你凶我就会怕你,咳……哼!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万段呢……」项星怡也因激动的大喊而吸进更多的浓烟,整个肺部难受得像火烧一般,她好难受,难受的觉得自己快断气了。
「你……」本来还想好好训她一顿,但在看见她呼吸困难,整个人都快虚脱后,聂宥淮开始著急起来。
「该死的房子,该死……」刚刚进来时没去多注意这房舍的建构,现在才发现怎么也走不出去,眼见怀里的娇颜越来越惨白,他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难受。
「从……从右方走过两座庭院,再……转左方走……」项星怡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困境,昏昏沉沉时喃喃的说出了路径。
「嗯!我知道了,你忍著点,我立刻送你出去。」他顺从的照著她所说的路径前行。
「不……我……我不走……你r…放开我……」她依旧推拒著。
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让他抱住的身子也有些颤抖。凝视著她脸色惨白的虚弱样子,聂宥淮倒宁愿她跟刚刚一样活蹦乱跳的大骂他一顿。
「你千万不能出事,你一定要活下去……」
不但是因为她长得简直跟古绛枫一模一样,而聂家和古家又是世交,见到她就犹如见到古绛枫般,他对她有股相识已久的疼惜感;更是因为她那生动活泼的表情强烈地吸引著他,让他不由自主的紧拥她。
面对著她几不可闻的气息,聂宥淮突然停止了移动,他的唇移向她,将自己体内的真气借由口传给她,以保住她的性命。
难以呼吸的痛苦,在她的红唇接触到一股温润后瞬间消失了,她下意识贪婪的吸吮著那减轻痛楚的来源,而后慢慢张开眼楮。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聂宥淮那张俊逸的脸,还有他紧贴著自己的唇……原来他竟然乘机欺负她,太可恶!
「你做什么?大色鬼……」在恢复一些体力后,项星怡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开,顺道一拳打过去。
「哎呀!又一次恩将仇报。」见她有力气嚷嚷了,聂宥淮安心了许多。
当然,她柔美的唇瓣实在是令人留连……咦!不对,这么想,那他跟她口中的登徒子、大色鬼有何差别?不,他只是为了救她,是不得已的,对,不得已。他这样告诉自己。
「哼!没杀你算你走运,还敢跟我讨恩情?」项星怡想挣脱他的怀抱,没想到才一转身,却让他给抓住了。
「你以为我会再让事情重演吗?」他点住了她的穴道,让她无法再挣扎。
「你这该死的大骗子。」任他揽在怀里又无法动弹,项星怡简直咬牙切齿,她发誓,从今天起绝不让他好过。
「啧啧!精力旺盛啊?」聂宥淮邪气的对她展露一个笑容,又伸手点住了她的哑穴,让她只能龇牙咧嘴愤怒地比手画脚著。「什么?你说什么?」他还故意跟她玩游戏。
放开我。项星怡用嘴形道。
「抱紧点?喔!我明白了。」聂宥淮刻意曲解她的意思,立刻又将她抱紧了一点。
你这大色鬼,快放开我!项星怡气愤得又一次以嘴形道。
「干嘛?还嫌抱得不够紧?是是是,如你所愿不就好了?」聂宥淮边说,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抱著她穿过了两座庭院再向左走。
懊杀的登徒子!项星怡简直气得快抓狂了。
「什么?要我吻你?不行,我们现在的情况太危险了,先出去再说吧!」他谈笑自若地故意又扭曲她的意思回答。
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
「哈哈哈……」看她气得抓狂又对他莫可奈何的样子,聂宥淮忍不住发出一阵愉悦的朗笑,想到有这烈火般性子的她「陪伴」,他再也不会寂寞无聊了。不过首先要将她偷偷藏起来,不能让她承认自己与壑山寨有关,若她也跟项钊一群人一起被审,那岂不是太枉费了他救她的好意。
他抱著她一个纵身远离了那片火海。
长久以来困扰著长平县居民的壑山寨在猛噬的火焰中灰飞烟灭;而壑山寨里的山贼也让聂宥淮给全数捆回。
总算,这里又恢复了该有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