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舅爷天天嚷著要走。」
之之陪笑,祖母不喜欢媳妇的兄弟,一直把他当外人。
「你不晓得我们是多么的刻苦。」
其实之之是知道的,她父亲幼受庭训,可从很小很小的地方看出来,到今天,他买罐头凤梨,永远挑碎片而不拣旋片,「一样吃嘛,味道一样」,但便宜一块数毫,年薪已经数十万的他仍然节俭。
这个城市是我们打下来的江山,之之握紧拳头,不,她不想离开。
祖母说:「我与你祖父均是一枝独秀,陈家只得他一个人跑出来,我娘家也只有我一个人在香港。」
之之知道祖母娘家姓盛。
这时候,大门一响,正在说曹操,曹操到了,是陈开友下班,挥著汗,脸上走油。
老母亲问:「季在呢?」
「她要点货,铺子提早大减价,唉一年比一年的热,简直要热死人。」实在抱怨的,并不是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