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鹰弄月 第五章

「老天爷还是站在我这边的,你说是不是啊?」缃月支著下巴,歪著头看著坐在她对面,正闷著头喝酒的姚苍鹰。他好久没说话罗!

「算你命大,不然我就把你丢在野地里,任你自生自灭。」她的病才刚刚痊愈,他马上怀念起前两天那柔弱的缃月了。

「哼!我记得的可不是那样。」缃月凑近他,娇俏迷人的模样又让他想起了……

「我记得你说——」

「我什么都没说,那是你昏睡时发梦,你别把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全都加在我头上。」姚苍席连忙截断她的话。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就怕她在他头上乱冠罪名。

「是啊!不过我记得好像有人轻薄我呢!」她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起码不会连被人亲了都没知没觉。

「你做春梦。」他懒得理她。他哪知道她的命这么长,总是绝处逢生。要不是她身系多条性命,他早让她自生自灭了,哪由得她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真是这样吗?」缃月笑如花,没有饶过他的打算,再不反击,他可要被看扁了。

姚苍鹰扬扬眉略展微笑,也摆出和缃月同样的姿势,支著下巴,让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怎么,不讨厌我了?不再骂我是混帐、王八乌龟、无耻之徒?」

「嗯……」缃月古灵精怪的转了转眼珠,「你仍旧是,只不过对于你没有良心的部分,我稍稍改观了。」

他望著她带笑的红唇,突然想知道那天他尝到的味道是否依旧。

「那么……再加个变态色魔如何?」他稍稍倾身就触到了她的唇,缃月连忙跳开。

「啊!你做什么?」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居然在酒店里亲她。换他生病了不成?

姚苍鹰满足的笑了,那感觉果然没错。

「如果我不是将要问斩,就算拿刀架在你脖子上,我都要你娶我。」缃月连忙扫看四周,好险没人注意到他们的举动。

没想到她的抱怨竟让他皱了眉。「缃月,如果可能,我宁愿放你走……」

缃月原本灿烂的笑容突然黯下来。「别说傻话了,我可不想你被砍头以后,阴魂不散的缠著我。很烦的哪。」她故作轻松的挥挥手,眼里却藏不住惊慌失措。

「今天就要进京城了,你可以逃,真的。如果你逃走了,我会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罪,绝不会对你有一丝的怨恨。」他怎么忍心让她送死呢?当初在苏州城遇见她时,他就发觉她的俏皮可爱,但在知道她就是盗取神珠之人时,他真的气得快发狂了,尤其她明明知道他是谁,还整天跟他称兄道弟的,根本就是在耍他。

他该恨她的,可是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竟心软了……。

缃月惊讶的扬高了眉。

他怎么了?为何在最后关头要放她走?一定是又想要她了。好,她就走给他看,如果他拦她的话,她就有借口可以把他骂得臭头了。

「这是你说的哦!」她作势要起身。

姚苍鹰微笑地看著她,没有阻止。

「那我走罗!」她真的起身,甚至还走了几步。见他仍旧带著浅笑,没有要行动的迹象,她继续向门口走去,再次威胁的说:「我真的要走罗!不留我就来不及了。」

「你真的不拦我?」她站在门口对姚苍鹰喊道。

姚苍鹰这次没有回答,沉浸在醇酒之中,以免他会反悔,冲过去抓住她。

缃月看见他的侧脸有著浅浅的哀伤,知道他是来真的。

「这怎么行,我怎么能害你呢?」她喃喃自语,突然觉得两腿发软。

再次抬头时,佳人已经消失无踪。姚苍鹰叹了口气,轻笑自己太傻、太笨了。他到底是想证明自己宅心仁厚,还是他根本就是丢了脑袋的白痴?

罢了,就当她是无情无义之人,他遇人不淑就算了。他先回府向爹娘告罪,然后再进宫面见皇上,希望皇上老爷心情好,能够因为事情并没有流传出去而饶过姚家上上下下百人的性命。

他缓缓起身,拖著脚走路的样子像足了七、八十岁的老翁,一贯的傲气已然消失殆尽。

「咦?」坐在门口等他的缃月见他垂头丧气的走了,连忙追上去。「喂!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这么狠心吧?」她抓住姚苍鹰的袖子,把他吓了一跳。

「你……」他还死气沉沉的,一时间转不过来。

缃月看他回不过神的样子,开心的笑了。「我骗到你了吧?」

「你没走?」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再见到她,他居然感觉恍如隔世。难道失而复得就是这种感觉?

「我不想被全天下人耻笑我佟缃月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认命了。你不用替我伤心,也别告诉姊姊我怎么了,就让她以为我回山上就成了。」

「该是那怪老头替你顶下这个罪!他年事已高,又不讨人喜欢,拿你换他还差不多。」姚苍鹰是说气话,但他真恨那怪老头把罪过全推给缃月。

「快别这么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如果不是爷爷救了我,带我回山上,现在我不知流落何方呢!」

「是吗?」说来说去,就是他和那怪老头的梁子结得太深,一时尚解不开。「好吧!看在他曾经照顾你这么些日子的份上,就算了。」

缃月听了他的话哈哈一笑。「别提这些了,我们赶紧上路吧!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而且老缠著你也不好,你一定挺烦的,对不对?」

「缃月……」她越是表现得无所谓,他的心就越疼。为什么他不能再像当初那样把她当仇人对待?要是那样,事情会简单多了。

「上路吧!上回我没见著皇帝长啥模样,现在可有机会了。」

「皇上又不是你要见就见得著的,说不定你还没进宫,就被——」他硬生生地把话下肚。

天!他恨死了老把杀啊、死啊这类字眼放在嘴扛,这只提醒了他缃月就要离开了……

「你就住这?」缃月好奇的打量威严气派的豪宅。隹怪姚苍鹰身上满是压人贵气,看这场面,他是狂的里所当然,傲的理直气壮。

「是啊!要不是因为你,我还在京城当大爷,逍遥又自在呢!」姚苍鹰领著缃月走进正厅。大伙接到他回京的消息,都等著他们呢!

缃月听见他的话皱起了眉头。他还是怪她。

「爹、娘。」

随著姚苍鹰的目光,缃月看向正迎上前来的老夫妻。「他们就是你爹娘?」

「没错。」姚苍鹰瞄了她一眼后,把她留在原地,迎上前去。

缃月突然觉得姚苍鹰变了,感觉就像是他回到原本京城第一公子的身分。他甚至不愿引见他的家人。

是啊!他和她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官之子,而她……只不过是个江湖女子,怎能与他相提并论呢?

醒醒吧!缃月苦笑的对自己摇摇头,一路上温柔体贴的姚苍鹰已经离开了。有一段这么开心的日子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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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即将夺眶而出,也不知道自己正在缓缓退步,直到她撞上了人,她才惊跳著回身看看撞上了谁。

「哟!苍鹰,没想到你这趟旅程还有战利晶。」潘戎,姚苍鹰的酒肉朋友之一,他正满脸兴味的来回望著姚苍鹰和缃月。

「她不是战利品,她是个你不能踫的女人。」姚苍鹰一脸不悦的拉过缃月,让她避开潘戎的魔掌。

「哦?我可好奇了。是什么样的女人,重要到让你如此激动?」他和姚苍鹰混在一起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哪会看不出姚苍鹰的紧张,所以他打算追根究底。

「是啊!」另一人的声音又传过来,让姚苍鹰痛苦的低吟。怎么消息传得这么快?他前脚才踏进家门,他们后脚就跟著进来凑热闹了。

「天知,你这回动作可快了。」潘戎搭上高天知的肩说。

他们全都是京城有名的贵公子,平时就玩在一起;当初还有镇远镖局的东方清与他们一道,人称他们是「京城四公子」。谁知东方清这没骨气的家伙竟被女人套牢,过没多久又为情远走天涯,数年未归。

「好说好说,我只不过担心这小子回来要被杀头,而他还欠我一次酒宴,我是来讨债的。」高天知的身分较为特殊,据说他是某外族的贵族,因为犯了过错而被放逐,就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皇宫宝物失窃之事还是传了出去,应该是关不佳话的姚夫人泄漏的。众人议论纷纷,也都引领而望,等著看姚苍鹰是否能够将通广大的窃贼缉捕归案。

「都进来坐,进来坐。」姚大人见独子归来,喜出望外,连忙唤著大家进屋。

「我也跟著去吗?」缃月拉住姚苍鹰的衣角,小声的问。

姚苍鹰看看她再看看他的两名好友,最后在他们诧异的眼神下点点头。「当然,你不跟我走还能跟谁?」

潘戎打趣的说:「苍鹰,说真的,这丫头是谁?可爱逗人不说,还乖巧听话呢!娶回家当媳妇正好。,,

「别胡扯了,等你们知道她是何许人也,会巴不得将她五马分尸的。」姚苍鹰看向正紧偎著他的缃月。她也会害怕?

「你倒是说说看,事情怎样了?后天公主就要出嫁了,东西找到了没?」姚大人急著知道情况,毕竟这关系到姚家上百人的性命。

姚苍鹰得意洋洋的缓缓点头,享受著在场众人的欢呼声。

「东西取回来了?」姚大人开心得只差没上前抱住宝贝儿子。

「在这。」姚苍鹰小心翼翼地将神珠放置于桌上。

「那么……偷儿呢?」潘戎紧接著问。

姚苍鹰睨著偎在他身边的缃月。

「她?有可能吗?」大家饱含怀疑的眼光让缃刀直I往姚苍鹰身后躲。

「别看她年纪小,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可让我吃足了苦头呢!」他看著缃月皱眉嘟嘴的模样,忍不住会心一笑。

「少损我了。」缃月知道自己不能躲一辈子,便从他身后站了出来。「我就是造成这场混乱的祸首,真是罪过。」她微笑的向大家赔不是。

「你变得太乖巧了。」姚苍鹰还不放过她,淡淡嘲讽。

「就凭你一个小丫头?」潘戎打死不相信。

「我这人生平最怕的就是被人看不起,你可别犯我的大忌哦!」缃月对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大表不满,然后又拉拉姚苍鹰,「喂!他的功夫如何?」

「他只算是花拳绣腿,以你的功夫,应付他是绰绰有余了。」姚苍鹰提供她正确的情报。

「那我可以试试他吧?」说完,她飞身直取潘戎喉间要害。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她在微许距离前打住身势,得意洋洋的说:「怎样,服了我吧?」

「服了服了。」潘戎还真被她吓出一身汗。

「胡闹!」姚大人见这小女娃竟然在他面前放肆,生气的拍案大骂。

缃月连忙收手,一脸失措的望著众人,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爹,缃月是从山上来的,不懂咱们这套规矩,别吓著她了。」姚苍鹰急忙上前拉拉缃月,暗示她收敛些。

「是啊!呃……姚伯伯?」她先看向姚苍鹰,见他点头,知道自己没再惹祸,才继续说:「姚伯伯,缃月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姚大人看在儿子的份上,不再计较。「你还没说清楚,这丫头是怎么办到的?偷神珠又是为咖桩?」

「爹,人我带回来了,其他的孩儿真的无法透露。就请爹呈报皇上,孩儿想将神珠奉回。」姚苍鹰守著当初和缃月的诺言,不向任何人透露她窃取神珠的原因。

「你……」

「我们一路兼程赶路,很疲惫了,先让我们歇息好吗?」他截断父亲的话,不让他再逼问缃月。

「好吧!你下去。」姚大人挥挥手。「把她关进地牢里。」

「爹!」姚苍鹰握住正要开口的缃月的肩膀,暗示她稍安勿躁。

「难不成你要让她跑了?」姚大人见儿子如此袒护缃月,对她的印象更是不好。

「爹,这一路上她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跑,但是她没走,她是和我回来领罪的。」姚苍鹰极力为她辩解。起码他还能为她做到这一点。

「有人笨到愿意乖乖送死的吗?」姚大人骂道。

「喂!你少把人看得那么低,要不是看在姚苍鹰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你们是要被杀头还是怎样呢!」平时和秦不讳没大没小边了,缃月忍不住回嘴。

「把她……」姚大人气得直发抖。

「老爷,林小姐来了。」一名仆人来报。

「是蔓儿吗?快请。」姚大爷马上换了张开怀的脸。

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让姚大人换脸像换衣般快呢?

缃月不解的想著。她看向姚苍厄,想从他那里得到解答,却见姚苍鹰的眉头紧了些许。

「姚大哥,总算盼到你回来了,想煞蔓儿了。」大富

林家的独生女林蔓儿满脸娇羞的来到姚苍鹰面前。她看见缃月竟紧贴著她的心上人,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缃月。「你又是谁?」

缃月对这傲慢的女子不具好感,头一偏,不打算理她。哼!她傲慢,她佟缃月也不能落人之后。奇怪,难道京城的人都这样子吗?姚苍鹰这模样,他的家人这样,连这不知啥来路的女人也一副狗眼看人低的践样。

林蔓儿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的,没想到这个土里土气的女孩却摆脸色给她看,她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姚大哥,这个人是谁啊?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

姚苍鹰对于林蔓儿的撒娇根本置若罔闻。他知道林蔓儿一向把他当成猎夫的首要目标,不过他不怎么受得了她这位娇娇女的蛮脾气,所以他一向不将她放在眼里。

林蔓儿见心上人不理她,只能转向会替她撑腰的姚家两老。她脚下一跺,发起峤嗔,「你们看啦!姚大哥都不肯理我。」

姚夫人责备的看著姚苍鹰,「苍鹰啊,蔓儿整天都盼著你回来呢!你怎么没一点表示呢?」姚家两老哪会不知林蔓儿的心意,他们早把林蔓儿当成了自家的媳妇看待。要不是儿子极力反对,他们早就办婚事了。

「原来这样就可以得到长辈的喜爱啦!」缃月带点酸味的哼道。

在场只有姚苍鹰听见她的话,他含笑靠近她耳边轻声的说:「你还做不来这套呢!」

缃月先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再仔细想想,才发现他说的是事实。「你说的也没错,这种行为只让我觉得做作!」

林蔓儿一直在注意著姚苍鹰,自然也看见了他和缃月的眉来眼去,心里嫉妒死了。「人家不管,我一定要姚大哥陪我玩上几天,以解我对姚大哥的思念。」

世间竟有如此厚颜之人,连我都望尘莫及啊!「缃月忍不住出声讥讽。

「你!」林蔓儿气得狠瞪她,又因为自己是大家闺秀,自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失态,所以还是硬生生的把怒气忍下了。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再吵,我就把你关起来!」姚大人要胁著。

「原来姚大人也是会动用私刑的人啊!苍鹰,你爹不好。」缃月心直口快的说。

这丫头真是个大祸害!「你少说两句,别把老人家惹火了。」姚苍鹰频频为她捏冷汗,不知道爹什么时候会爆发。

而高天知及潘戎早成了看戏的,在一旁作壁上观。这林家千金一向以骄纵出名,他们早想看苍鹰什么时候会让她彻底死心。

「你原本就是罪犯,不把你关起来,难道要待你如上宾?」姚夫人也觉得缃月太不像话了。

「是啊!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嘛!」缃月嘻嘻哈哈的说。

「哦,我当是哪来的乡下人呢。没想到还是个罪犯。你倒说来听听,你犯了什么罪呢?」一听说缃月是个罪犯,林蔓儿就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姚家是书香世家哪容得下一名有污点的女人?

「什么罪犯?你们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只不过是借用点东西嘛!」

「借用东西?说的倒好听。你说说看,偷了谁的东西?」林蔓儿讨厌这个乡野小女孩吸引住姚苍鹰所有注意。

「皇上的。」

「皇上的……」林蔓儿脸色转了好几转。「原来你就是偷神珠的人?就是你害得姚大哥一家要被杀头?」

「现在不会啦!东西就要物归原主了。」缃月指著放在桌上的神珠。

姚苍鹰想到缃月再这样下去只会惹出更多的麻烦,便想赶紧让缃月和其他人隔开。「别再提这件事了。缃月的伤势未愈,需要休息。」

缃月哪会不知道林蔓儿对姚苍鹰有意思,她还特地贴近姚苍鹰,一副亲密的模样,「还是苍鹰最疼我了。」就让你这女人气死!哼!

「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姚大人又被缃月气得直拍桌子,林蔓儿则是窝在姚夫人怀中告状,场面热闹非凡。

姚苍鹰瞪著缃月,暗示如果她再不闭嘴,他就要想其他法子让她安静。她才刚来到这个家,就能搞得鸡飞狗跳,真是不容易啊!

「爹、娘,孩儿先告退了。」姚苍鹰挟著缃月飞快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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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我搞清楚,你这么维护一个差点害你掉脑袋的小女娃是为什么?」高天知等著听故事。

「与你无关。」姚苍鹰才把缃月安顿好,马上就被这两人拦住了。

「唉,做儿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就说明白又会如何?」潘戎在一旁帮腔。

「我只不过觉得带她回来是多余的。」姚苍鹰现在只觉得自己进退两难,而这全是因为缃月。

「怎么会多余?皇上不对偷神珠之人震怒不已吗?」潘戎又说。

「我不打算让她送死。」

「你什么?」潘戎和高天知的声音拉高了几分。

「我不能让一个十来岁的小泵娘就这么去送死,我良心不安哪!」要他把花样年华的女孩儿送去杀头,他怎么都下不了手。

「我看不是良心不安,是另有所图。」高天知一脸不屑的说。他们都是直肠子之人,一向想什么就说什么,怎么一趟远行归来,苍鹰变得这么矫情做作?

「同意。」潘戎和高天知同声一气的点点头。

「你们俩别再一搭一唱的了。就算下流是你们,也绝不忍心的。」为什么他现在才觉得他们在烦人?难道他从前也是这副讨人厌的德行?

「可是你家上上下下百条人命又要怎么算?」

「就让我向皇上请罪,如果皇上真要杀人泄恨,就由我来受此罪啊!」

「哎呀!不妙!」潘戎突然觉得眼前发黑。这小子一定是喜欢那小泵娘了。

「我的公子,你可是姚家的独子呢!」高天知考虑著要不要现在就冲去禀告姚大人和姚夫人。

「你一向是下流又风流,但也还没到牡丹花下死的境界;你要不是疯了,就是对人家小丫头有意思。」潘戎以为姚苍鹰对女人的要求甚高,非绝世美女不可;而这小泵娘的姿色大不了是中上罢了。这……难道真如别人所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别胡扯。」

「你有没有发现,他的样子和东方坠人爱河时是同一样模样?」潘戎问高天知。

斑天知点点头。

「没的事。我只是……」姚苍鹰突然词穷了,他笑笑,「好心!我承认,我是对她动了心。当初我气她、恨她,巴不得能将她当场斩死;便是她好善良,我怎么都狠不下心见她死。

「爱她发到愿意为她死?」

「我没有爱她。」这两个人是怎么了,升堂问案不成?

潘戎和高天知互望一眼,「是吗?你不爱她,却愿为她而死?我好佩服你高贵的情操啊!」

「啧!」姚苍鹰索性拂袖而去。和这两人根本谈不出个所以然,他们只想挖他的心底事罢了

「你觉得如何?」潘戎抱胸问。

「先瞧瞧明天他面见皇上后会如何再说吧!说不定皇上直接赐死那小泵娘,大伙都没戏看了」高天知说。

他真的很好奇,如果小泵娘仍旧逃不过一死,苍鹰的反应会是如何?

顺应皇命?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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