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瞠目结舌的辛舞儿一眼后,杭羽冽转身对站在旁的管家:「何伯,打电话叫屈斌到我房间来。」
「是,羽冽少爷。」
何伯话甫落,杭羽冽已抱著辛舞儿离开饭厅。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啦!」她将思绪自惊讶中拉回,挣扎喊道。
「安静,你再不安静,我们就到餐桌上。」停下脚步,他厉声恐吓。
威胁的话一出,她果然马上静下来,可心里却非常的不爽。
见她听话,他重新迈开步伐,越过长廊走上楼梯。
回到房间后,杭羽冽极其温柔的将辛舞儿抱坐好。
「休息下,医生马上就到。」他坐在床边轻抚略显苍白的芙颊。
他的温柔让她一时忘了抗拒呆愣好一会儿;等她回过神房间里又多两个不认识的人。
「屈斌,舞儿又伤了和上次同样的地方,你快替她看看。」
点头回应杭羽冽之后,屈斌命令随行的护士拆掉辛舞儿头上的纱布。
他们用中文交谈,辛舞儿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当护士替她拆纱布,医生替她检查,护士再帮她重新包扎的过程中她都相当合作,一点反抗也没有。
「怎么样?」杭羽冽忧虑急问。
「外伤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等线拆了再休息几天应该就会没事;至于内伤方面,已经事先和伦敦那边做过初步了解。是可能伤脑部的记忆区块。如果杭少爷同意,我想替辛小姐做一次脑部断层扫瞄。」
「好,你们先下去准备。」
屈斌和护士离开,辛舞儿随即拧眉问道:「喂,你们刚刚到底在些什么?」
「叫冽。」不知是刻意还是不小心营造出的距离感,让他感到既气愤又无奈。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啦?」因为听不懂他们的话她感到十分不安。
他用英文将自己和屈斌过的话翻译给她知道。
「我伤过和上次一样的地方?」什么跟什么,她怎么印象都没有,定是在胡八道;还有医生什么,脑部记忆区块那又是什么?听得一头雾水,她的表情比不清楚他们的对话之前还要茫然。
「你的问题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现在要先带你去做脑部断层扫瞄。」话毕,他把她抱下床,没给她任何说不的机会,抱著她来到别墅地下楼的医疗室。
「准备好没?」杭羽冽语气淡漠的问。
护士替辛舞儿戴上具有抗菌效果的白色帽子后:「请杭少爷把……」
不等护士说完,杭羽冽便将辛舞儿抱到张浅灰色的床上。
环顾四周辛舞儿并没有害怕,只是很纳闷,因为她觉得自己似乎来过里;不只这儿就连房间、饭厅、走廊、楼梯也一样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辛小姐,您等会儿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躺著就好。」护士微笑交代。
「好。」辛舞儿含糊的应声,因为一直在想这间房子究竟和她有著什么样的关系。
做好最后的仪器调整工作,屈斌便开始替辛舞儿检查。
一会儿连接脑部断层扫瞄仪器的电脑荧幕上出现脑部透视图。
「杭少爷,辛小姐的记忆区块受到严重撞击,除非奇迹出现,否则要恢复过去记忆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没等杭羽冽问,屈斌便自动自发的将检查结果说出来。
杭羽冽没有说话,表情益发沉重。
在护士的帮忙下坐起身,也很关心自己病情的辛舞儿在脱下帽子后问:「医生,请问是怎么回事?」
屈斌没有直接回答辛舞儿,而是看向杭羽冽。
「告诉她。」
得到杭羽冽的首肯,屈斌将检查结果重复次给辛舞儿听。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失忆?那是在电视或电影上才有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她不相信。
「这是事实,你不相信也不行。」如果可以,他比更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而是场梦。
「一定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我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知道……还知道……还知道什么?」想不起来除名字以外的脑子一片空白。
辛舞儿拼命的想记起除自己名字以外的人、事、物,过于用力的关系促使的头隐隐作痛冷汗缓缓自额间冒出。
「舞儿怎么了?」见状,杭羽冽赶紧抱住心急关切。
「好奇怪,我想不起来,为什么想不起来?我是辛舞儿,还有……想不起来……」语未竟便昏厥在他怀里。
「舞儿、舞儿!」他忧心急唤她的名字。
离开电脑前,屈斌拿著支小电筒走向杭羽冽他们。「杭少爷,我要替辛小姐看看,麻烦您把她扶好。」
杭羽冽眉头深锁,换个抱辛舞儿的姿势以便屈斌为她看诊。
「要不要紧?」
「不要紧,辛小姐应该等会儿就会醒来。」
屈斌的回答让杭羽冽放心不少。
「杭少爷,请问您要替辛小姐做恢复记忆的治疗吗?」
没有回答,杭羽冽只是冷冷的瞥屈斌一眼,便抱著辛舞儿离开医疗室。
分针走两圈多,现在是下午两十五分。
银白羽绒大床上身穿纯白绵质睡衣的辛舞儿在挣扎好会儿后睁开迷蒙的双眼,比平常稍稍黯淡的绿眸写满疑惑。
「头还痛吗?」出言关心的是寸步不离陪在身旁的杭羽冽。
摇摇头拉住他的手臂:「我要起来。」
杭羽冽小心翼翼的扶她坐起。
「喂,你叫什么名字?」
「杭羽冽。口渴不渴?」
微愣下轻轻的头。
温和莞尔他替倒水并亲自喂喝。
「谢谢。」她出自礼貌的道谢。
「还要不要?」不管是失忆还是个性变了,他对的好仍如往常。
「不要。问你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她已经有那么丁点的相信自己失忆的事。
「不只认识们还很相爱。」倘若只有认识,他的心又岂会那么的痛,痛到自己几乎快要无法忍受。
「相爱?可是现在真的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放手吧,留个不爱自己的人在身边不是也很难受吗?」不想自己受折磨也不愿他痛苦,她认为离开是最好的方法。
「放你走才会痛苦才会后悔;现在你对我没感觉没关系,我会让你再对我有感觉让你再爱上我的。」因为爱因为注定是他的所以不管面临多大的挫折,他也绝不轻言放弃。
她被气到无话可。
「认命吧,除非我死否则永远都别想离开。」他狂傲、霸道、不容抗拒他的眼神、口吻在在透露出他对她的执著。
她气愤的重哼声后背对著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