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自在繁花绿丛中唐宁
「变奏的情仇」有大部分是真人真事。
笔事走笔中途,「牧安若」不声不响自英返国,半夜里,优美的声音自电话彼端传来,问著几乎已成两人密语的开场白:「喂!迸人,睡了吗?」
她是硕果仅存还这么叫我的人了。
九年前,我曾对她说,「总有一天,要写下你的故事。」
她笑。「没人会相信的。」
在她出国八年后,我终于真的把故事形诸文字时,她突然就翩然而归。犹记当年她临行前,一夜梦见与她对坐饮茶,只那壶中茶叶无论如何泡它不开。而她是不喝茶的人。最后茶自壶中溢出,淌过桌面,竟若洋河汤汤。
次日迳往她办公室看她。
「我要走了。」她说。
「我知道。」我答,送给她两罐茶叶。
她吃一惊。「我一个星期前才开始喝茶的。可是你怎么知道?」
她是准备最后一刻才打电话告诉我要远行,因此去不知归期,怕我难过。而行前诸多事情需要安排安置,我们已数月未联络或见面。若非那一梦,只怕她到走我们都不及再得相聚。我是难过的,但是我知道,不论多远,多久,我们还会再见。
为了避免一些相关人物或其四周的人,凑巧看到「变奏的情仇」,做些不必要的忖测揣想,也为尊重故事中人的隐私,因此行文时做了不少「调整」和修饰。电影、电视有电检(剪),我这算是文检(剪)吧。
笔事大纲向「牧安若」说了,她很意外我真的动起笔来了。这次回来,她只待了一个星期。走前叮咛:
「‘变奏的情仇’出书,寄一本给我。」
我会的。
有人说:「因误解而分开」。我和「牧安若」却是因误解成知友。这又是另一个故事。
嗯,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