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车窗,远处的景色都像笼了层浓厚滤镜,却依稀能看见别人家门前悬挂的灯笼。
通红通红的,破雾而现,却不让人觉得喜庆。
沈岁宁昨晚几乎一夜未眠。
原以为会困顿得睁不开眼,但可能是心里想着事,脑子难得清明。
江愉就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上,垂着眼看文件,纸张翻动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岁宁悄悄弯了弯肘,两人的衣料极轻地碰上。
仅一臂的距离。
却是两人永远无法跨越的沟壑。
车厢内的空气好像突然就变得憋闷。
她倏然收回手,抬手降下车窗。
冬日的寒风呼啦一下灌入车内,如钢针般,扎进她的身体,刺激得五脏六腑都微微疼痛着。
江愉在这时出声道:“宁宁,风大,还是把窗子关上吧。”
她只好又把车窗关上,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车子在市区七拐八,最终开到了落月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