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说下去,「唉,做我们这一代女人不容易……」
我们?
「你看看,如今这一代女性多放任,多自由,差了十年,只差了十年,‘我们’便似上了手镣脚铐似的,你说是不是?」
我不响。
飞机已接近香港。
我心毫无欢意。
「可是也有好处,‘我们’是纯洁的,站在太阳底下,我同自己说:我是一个纯洁的人,比那些心里藏奸,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不知幸福多少,我们人品是上等的,‘我们’生在那个时代,不由我们放肆。」
我疲倦地合上眼楮。
「‘我们’——」
我蓦然回首,「不要再说‘我们’了,太太,我已经公开承认我已二十六岁,我怕把你映老。」
她一愕,听懂了,立刻被得罪,紧紧地闭起嘴,眼楮看向窗外,不再理睬我。
我真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