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心劫 第七章

柳如笋一个人坐在房里,对著房门,眼底的盼望藏不住,半天后,她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为什么沈逸天这两天都没有来找她呢?

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但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地方惹了沈逸天不高兴。

而且,更叫她奇怪的是,春喜这两天的态度也变得极为谨慎小心,压根没有以前那么活泼多话了,为什么?

她拿出怀里的小玉兔,抚著小玉兔,将它当成了沈逸天,「听春喜说,你这几天心情很不好,难道……」柳如笋黯下了脸,「是为了遗失剑柄而不开心吗?」

她抿著唇,一遍遍抚著小玉免,「如果你真因为剑柄遗失,所以不来找我,那么,你是不是知道我就是那个偷剑柄的小偷呢?」

「如笋姑娘!」春客突然敲著门,「我把裁缝师父带来了。」

裁缝师父?对了,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柳如笋将小玉兔贴身收好,整理著心情,「请进。」

春喜领著一个留著小胡子,神色贼忑诡异的男子进门,「如笋姑娘,这位是陈师父。」人

柳如笋点了点头站起身,抬头看著这名裁缝师,「陈师父,麻烦你了。」然而,一看到陈师父的脸,柳如笋却骇得呆住了!

这人哪里是什么裁缝师父?他是自己那冷血无情的哥哥,柳少庆呀!

柳少庆对她使了个恶毒的眼色,低头弯身,刻意哑著嗓子,「柳姑娘你好!」

柳如笋忍不住惊骇,她吓得退了一步,「你!你怎么……」

「柳姑娘,瞧你这模样,好像咱们见过面似的。」柳少庆眯著细眼,威胁的压著声音道:「我世居咸阳,你从东海而来,咱们怎么可能见过面,是不?」

柳如笋双唇起颤,她紧握著发抖的手,僵硬的摇头,「是没见过……不可能见过……」

春喜皱起了小脸,眯起眼看著两人,「如笋姑娘?」

柳如笋让春喜吓得震了一下!她紧张的看著春喜,试图镇定的道:「春喜,那么麻烦你泡杯茶给这位……陈师父。」

春喜点了点头,又狐疑的看了眼柳少庆,才走出房间。

在春喜出门后,柳少庆则鬼鬼祟祟的打开门,探头看了一下门外,确定门外无人后,随即紧紧的掩上门。

「哥哥……」柳如笋困难的吞咽著,「你怎么到咸阳来了?」

「废话!」柳少庆怒瞪著柳如笋,「我不来咸阳看你究竟在搞什么鬼!难道待在太原等死?」

柳如笋咬著唇,「但你用这种方法混进沈家,实在太危险了……」

「你还知道要关心我的死活?」柳少庆恶狠狠的道:「我当你在咸阳过得太舒坦,已经把我给出卖了!否则,怎么会一连数个月没有消息!」

「我……」柳如笋抿著唇,「我怎么可能出卖你,最起码,我还担心珠儿的安危……」她抬起头,「珠儿呢?她还好吧?」

提起珠儿,柳少庆眼神闪烁,「她好得很!能吃能睡,死不了的!」他急著走上前,「壁玉神剑呢?拿到壁玉神剑了没有?」

知道珠儿依然平安,柳如笋放心的点了点头,「是……是拿到了……

柳少庆眼楮一亮,「拿到了?快,快把它交给我!快!」

「但,只是个旧剑……」

柳少庆悍然截断柳如笋的话,急急的催促著,「我叫你拿来给我!快!」

柳如笋无奈的点了点头,走到一个阴暗的小角落,伸手拿出一个小布包。

见柳如笋拿出的竟是一个小布包?柳少庆指著布包勃然大怒,「我叫你拿壁玉神剑给我,你拿这是什么?」

「这……这是壁玉神剑的剑柄。」柳少庆盛怒的模样让柳如笋有些不安。

她刻意走到桌子的另一头远离柳少庆,将布包摊开,试著解释道:「哥哥,藏壁玉神剑的地方我没能打探出来,但这只剑柄,却有可能是。」

柳少庆没有让柳如笋把话说完。他只当柳如笋在找借口耍他,用力便扫掉桌上的剑柄,气得混身发抖,大声吼叫,「我叫你偷壁玉神剑,你弄个剑柄来给我做什么?」

柳少庆怒火中烧,他眯著细眼怒瞪著柳如笋,一步步逼近,「我明白了,你在给我搞鬼是不是?你其实已经拿到壁玉神剑,却不肯将它交给我是不是?」

柳少庆的眼神熟悉得让柳如笋心惊胆跳,她白著脸,猛摇著头直往后退,「不!我没有……」

「你没有?」柳少庆逼到柳如笋身前,面色狰狞,「你说,你是不是被沈逸天那小子给收买了!还是,你根本就已经知道宝藏所在,你打算自己一个人独吞是不是?」

「不……」柳如笋脸色发白,小手发颤,急急澄清,「哥哥,你听我说,我虽然没有拿到剑,但宝藏的机密却很有可能藏在这剑柄里呀!」

柳少庆顿住身形,眯起细眼,「你没有骗我?」

柳如笋紧紧揪著衣襟,用力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据我所知,沈逸天他们已经发现壁玉神剑有秘密存在,也查了许久,发觉秘密很可能就在这剑柄上头……」

柳少庆对柳如笋的个性太了解了,她压根不懂得说谎!

包何况,她还不知道珠儿已经逃走了,就算想背叛他,也应会投鼠忌器,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才对!

瞧著地上的剑柄,他走过去将之拾起,「哼!你说的最好是真话,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见柳少庆总算相信了她,柳如笋吞咽著,闭眼仍兀自心颤不止。

柳少庆则仔细把玩著剑柄,想查出是否有机关存在。

突然,他发觉顶端某个部分有松动的迹象,他急急的将剑柄一分为二,里头赫然出现一张卷成了细签状的纸条!

柳少庆呼吸急促,连忙将纸条摊开,泛黄的纸条上写了几行字。

「西陵丘上,日出东方,槐木以南,碑石以北,先祖遗训,不可或忘,沈家子孙,传世之宝。」

「哈——找到了!我找到了!」柳少庆睁圆了眼,紧紧拿著纸条,骤然狂笑出声,「我费了那么多功夫,总算让我给找到了!」

「哥哥……」柳如笋张著小嘴,不敢相信藏宝图就这么让柳少庆给摔出来了。

「哈!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藏是我的了!谁都不能把它抢走!它全都属于我柳少庆的了!」柳少庆兴奋得简直疯狂了。

他处心积虑,用尽一切手段,不惜得罪沈家每一个人,为的就是这一张宝藏图!

而就在他丧心病狂的利用完自己的亲妹妹后,他终于得到手了!

「太好了!」想到即将到手的庞大财富,柳少庆眼中泛出欲望的血丝,「只要拿到这些宝藏,谁敢轻视我柳家?谁敢看不起我柳少庆?」

他两手激动的握拳,「沈逸天,我就不信你这个北武林魁首能坐多久!你看著好了,我将用这些财宝东山再起,取代你沈家堡,称霸武林!」

听著柳少庆大言不惭的狂语,柳如笋张著小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能说什么呢?柳少庆的野心早有迹可寻,利欲熏心再加上狂妄自大的结果,天底下已没有人救得了他了。

她微颤颤的吸了口气,现在,就等这一切尘埃落定,只要沈逸天不杀她,只要柳少庆还有那么一丝良心肯放她一条生路,那么,她便要远离这一切恩恩怨怨,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

柳少庆小心的将剑柄及纸条贴身收起,见柳如笋呆住在一旁,瞪眼怒道:「你在干什么?还不赶快收拾收拾,好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柳如笋回过神来,睁著杏眼,「哥哥?」

柳少庆皱著脸,「怎么?瞧你这模样,是不是在沈逸天这里尝到甜头了,所以舍不得走了?」

柳少庆难听的话让柳如笋抿起唇,「哥哥,你怎么这么说……」

「我不这么说怎么说?柳少庆眯起眼,「你倒好,一个人在这里吃好住好,现在乐不思蜀了?我看你压根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寻死寻活也不肯来咸阳这事了!」

柳如笋当然没忘。

她永远也忘不了柳少庆是怎么逼她来咸阳的,但是,如今的她却压根不愿意回到太原!不是因为她贪图这里的荣华富贵,而是她知道回到太原的可怕结果!

她咬著唇,摇著头道:「哥哥,反正这事已经结束了,我现在跟你回太原也没用,不如……」

「不如留在我沈家堡继续当内奸,好来个里应外合,看看我沈逸天被你们两个玩到什么程度!」

听到沈逸天冷怒寒洌的声音,柳如笋惊得倒抽口气!她惊慌的看著房门……

是沈逸天!难道,他什么都听到了?

门外的沈逸天当然什么都听到了!

他一脚踢开房门,表情冷厉而阴鸷。

他先是眯眼看著屋里的两个人,而后踏进房里,冷冷的道:「你们兄妹俩倒好!为了一把剑,居然一再处心积虑的不择手段!柳少庆,你当真是活腻了不成?」

柳如笋神色慌乱,她忍不住往前走,「堡主,你听我说……」

沈逸天神色一鸷,残戾的沉下了脸。

他虽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嘴角紧抿的弧度却足以让人胆颤怯步,神色严厉得更叫人不寒而栗!

柳如笋乍然顿住了身形。

这样冷漠无情的态度所代表的意义,让柳如笋心头如刀刃划过一般,寸寸滴血。

她知道,一切到此为止……沈逸天和她,已成了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没有未来,一切都回到了那个原始的起点,甚至更糟……

沈逸天没有费神看柳如笋一眼。

他只阴沉的直视著同样受到惊吓的柳少庆,扯著嘴角冷厉的道:「柳少庆,我两个弟弟先前让你多所照顾,沈某早就想一睹你卢山真面目!没想到,我没派人到太原去,你倒自个送死来了!」

柳少庆惊慌失措。

他万万没想到此举竟会被沈逸天当场活逮!依他的武功,别说和沈逸天正面交锋,就算是沈家堡里的任何一名管事他恐怕都无法与之过十招以上!

难道,在他好不容易拿到藏宝图后,竟要平白死在这里?他阴阴的看著柳如笋。

不!他必须想办法全身而退才行……

「哈……」柳少庆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了二声,眼神阴险,「沈堡主,你这话是说到哪里去了,先前我和沈二少及三少,是有那么一点小误会,不过,都过了这么久,我相信大家也都尽释前嫌了不是?」

沈逸天冷笑,「柳少庆,你是否真想与我尽释前嫌,我不清楚!但是你为了一把剑,三番两次与我沈家作对,手段之阴狠,一件件我都了如指掌。」

提起这些让他面子挂不住的难堪旧事,柳少庆扯著嘴角,「沈堡主,你这话就严重了,好歹你也得替我想想,说到底,这壁玉神剑在我们柳家十几年了,如今没头没脑的,就骤然让沈三少给抢走,照常理判断,我当然不可能甘心呀,你说是不是?」

沈逸天哼了一声,「你若心有不甘,可以直接上我沈家堡来理论,犯不著耍这些个阴狠手段!」

柳少庆笑得极不自在,「沈堡主,其实,我怎么会不想上门来争个是非公理呢?只是我人单势孤,若要单枪匹马的单刀赴会实属不自量力!所以,之前我会这么做,实在也是情非得已!」

柳少庆一再地摆低姿态的用意,沈逸天心知肚明,压根不屑再与他计较!

「柳少庆,这些个恩恩怨怨的前尘旧事,我沈某可以一笔勾消!」

他锐利的眼神射向柳少庆,「但我想知道的是,为何要派你的妹妹来我沈家卧底?又为何乔装混入我沈家?这就是你所谓想尽释前嫌的做法?」

「卧底?」柳少庆神色贼忑,不安的眼神直闪著精光。

他邪恶的心念不断转著,开始假意责备起柳如笋,「哎,如笋!我不是要你来咸阳好生伺候沈堡主的,你又自作主张的给我惹事了是不是?」

柳少庆索性把一切罪过都推给柳如笋,他指著柳如笋道:「沈堡主,这一切都是我这个妹子擅自揣测我的意思,才会让你误会了。」

他努力演著戏,对著沈逸天尴尬的笑,「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早在数个月前,我就已经知道黄进在物色合适的人选傍你祝寿,而你瞧瞧……」

他走近柳如笋,粗鲁的拉起柳如笋的手,将她推向沈逸天眼前,「我这个妹子,长得眼是眼,鼻是鼻,足可堪称是武林第一美女!将她送给沈堡主你,可是我对你沈家的一片诚意呀!」

柳少庆眼神闪烁,「沈堡主,如果我这个妹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沈堡主,还请沈堡主大人大量,别和我妹子计较才是,这其中,一定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

沈逸天冷言道:「好,如果她隐瞒身份混入我沈家是误会,你没事乔装闯进我沈家也是误会,那么……」他右眼陡地紧眯,「她盗取我壁玉神剑的剑柄,难道也是个误会?」

柳少庆神色变得慌张,他硬把柳如笋拉开,对她狠狠的使著眼色,要她把一切都承担下来,「如笋!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自作主张偷了人家的剑柄?说呀!」

柳如笋没料到柳少废竟将所有的罪全推到她身上!」

但事已至此,不论她来咸阳的理由为何,如今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剑柄确是她偷的,不是?

她黯然的垂下头,「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柳少庆兴奋的瞪著眼,「嗳!你怎么会干下这等糊涂事呢?我不是早就告诉你,这壁玉神剑是人家的传家之物,如今物归原主也是应该的,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够了!」这样的荒谬而又漏洞百出的戏码让沈逸天看不下去了,「你们兄妹俩做了什么,我沈某全都清清楚楚!还容得你们俩在我面前耍猴戏?」

柳少庆心虚的顿了一下,「呃……嘿……沈堡主,你话说到哪去了……」

沈逸天再也不想看柳少庆那副奸诈狡猾的小人嘴脸!

他垂下眼,冷晦的看著眼前的柳如笋,在不自觉中,眼底竟难以克制的闪出了光芒。

他故意忽视内心不断汹涌翻滚的波涛,刻意冷洌的道:「你怎么从刚才到现在都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还是又在装可怜、演苦肉计了?」

柳如笋难过的抿起了唇。

「不说话?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还是不肯说真话是不是?」

沈逸天眼底精光闪动不停,「我记得你说你是官宦之女,因故流落青楼才会让黄进给赎给了我,怎么如今变成了柳少庆的妹子?你不是一再楚楚可怜的告诉我,清白之身是因为卖艺不卖身的结果,怎么如今变成了你盗剑的筹码?你不是发下重誓,若别有居心便要不得好死?现在呢?这一切的一切,你怎么解释?」

沈逸天一字字,一句句,就如同针般不断刺进她沈痛无助的心中。

她还能怎么解释?沈逸天所说的一件件全都是事实呀!如今他的怒气如此明显,就算她全盘说出她的苦衷,他会相信吗?

柳如笋强抑著心中的难受,垂下眼藏住心中的委屈,柔声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一定都听不进去。」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没错,剑柄确实是我偷的,我当初会要求你把我留下来,主要的目的就是壁玉神剑。」她不敢看沈逸天,「如果你不能原谅我,我也绝无怨言,但是,有句话我一定要说。」

柳如笋睁著柔亮带泪的眼,看著沈逸天的眼中有著款款深切的柔情,「我……我绝无意存心欺骗你,这些日子来,我对你……是真心的……」

沈逸天厉眼一瞪,陡地咆哮出声,「你给我住口!」

柳如笋的一句「真心」,瞬间戳破沈逸天强自压抑、一直处在崩溃边缘的情绪!

他瞪著眼,克制不住的怒声狂吼,「你到现在还想说多少谎?真心?你这样的女人会有真心?你如果有真心,会串通柳少庆,只为了密谋我沈家传家之物?」

沈逸天眼底一片赤红,他逼近柳如笋,「你如果有真心,为什么任凭我给你这么多机会,你就是不肯说出你的目的?难道,你就是用你这张虚伪的脸、可憎的身子来证明你对我的一片真心?」

柳如笋紧紧咬著唇,怆然的落下泪来。

但这眼泪,却是为了沈逸天的心痛而流,她不要沈逸天为了她,再次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不准哭!」沈逸天大吼,「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你以为我会笨得再次心软吗?收回你那可恨的泪,我沈逸天今生今世,绝不会再屈服于女人的眼泪之下!」

柳如笋哀伤的泪珠停不住。

她凄凄然的道:「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也知道任凭我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她含泪摇头,「你可以恨我,可以骂我,但是,我只求你别再次失去对人的信任,不是……不是天下的女子都像我这般无情无义的。」

「你总算承自己是无情无义的女人了。」

沈逸天激动得胸膛起伏,「这两个月来,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不知几回了,是不是?可恨的是,我竟让你迷惑得全忘了当初你进堡,本就是别有目的!可笑的是,我竟还笨得让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柳如笋的泪水串串滚落,「我真的没有存心要欺骗你的,更不可能在玩弄你的心,如果你真这么恨我,你尽避可以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沈逸天紧紧握著拳头,「你这种以退为进的招术我看多了!

既知自己的假面具已经让人给拆穿了,为何还要再惺惺作态的演戏?想让我把你留下来?休想!」

柳如笋心痛如绞,「随你怎么处置我,如我刚才所言,你就算杀了我,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我求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别说了!」沈逸天红了眼,他激动的看著柳如笋,「现在,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你把剑柄交出来,我可以放了你和柳少庆!二是我杀了你们兄妹俩,而剑柄,一样留在我沈家!」

这二条路对柳如笋而言,她真的情愿选择第二条,她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好,你就杀了我吧,我情愿死在你的剑下……」

这话可让一旁的柳少庆慌了手脚!

「你给我胡说八道什么?滚到一边去!」柳少庆急急扯开了柳如笋,对著沈逸天勉强笑道:「沈堡主,呃,其实这个剑柄原就属于你们沈家的,是我这个妹子不懂事,竟以为我要她来沈家,就是为了偷这东西。」

柳少庆自怀里将剑柄拿出,小心的将它放在桌上,「沈堡主,剑柄在此物归原主,我代我妹子向你赔不是!必于这事,我回去后定会好好教训她,我保证,她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蠢事!」

柳少庆压根忘了解释,既不知柳如笋盗了剑柄,而剑柄又为何在他身上这事。

他只不断恶狠狠的对著柳如笋使眼色,「呃,沈堡主,既然我已把剑柄留下,我们兄妹俩,可以走了吧?」

沈逸天背过身,勉强自唇里迸出一个字,「滚!」

「是、是!」柳少庆抬起头,皱眉对著柳如笋急怒的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跟我走?」

要她跟柳少庆走?柳如笋脸上的惊慌藏不住。

她不能回太原去呀!

壁玉神剑的秘密已经在柳少庆手里,只要她一回太原,柳少庆势必会将她卖到青楼去的!

她情愿死在咸阳,死在沈逸天手下,也不愿回太原去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不……」柳如笋不住的摇头,她往后退去,「我不跟你回太原去,我绝不回去!」

「你!」柳少庆瞪圆了眼,又气又急的上前,用力扯住柳如笋的手,用眼神恐吓她,「你赶快跟我走!人家沈堡主大人大量的已经不跟咱们计较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跟我回去!」

柳如笋用力摇头.她慌张的看了一眼沈逸天,又乞求的看著柳少庆,「哥哥,求你,求你别逼我,我情愿让堡主一剑杀死,也不愿回太原去。」

「你找死!」柳少庆气急败坏的扬起手,却又顾忌身后的沈逸天,重重的把手放下!他用力握著柳如笋的手臂,直把她往门外连拖带拉的扯去,「你给我识相点!人家沈堡主都已经识破你的诡计了,要把你赶回太原也是你罪有应得!你不要给我装疯卖傻的,快跟我走!」

「不——」柳如笋已经让柳少庆拖到了廊上,顾不得院里奴仆及沈逸云、沈逸风同情的眼光,她对著沈逸天的背影心慌的哭著,不断挣扎,「堡主,求你杀了我!别让他把我带走,我不回太原,我不能回太原……」纵然柳如笋哭的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但沈逸天却像吃了秤砣铁了心,背著柳如笋杵在原地,动也不动。「堡主!」柳如笋仍在做最后的挣扎,泣声切切,「求你,我求你!别让他把我带走,求你杀了我,别让我回太原去……」

「你!」柳少庆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急乱的强拉著柳如笋,直拖著往前走,「你给我安分点,别给我惹事……」他又狠又急的低下头,在她耳边恶狠狠的道:「你给我小心点!回太原后,有你好看的!」

「不!不!」柳如笋泪如雨下,肝肠寸断。她不能死在心爱男人的手上?沈逸天竟忍心让柳少庆把她给带走?

为什么她当初没有一头撞死?为什么她要活下来承受这些?为什么?

直到泣声不断的柳如笋被拉到了小径,强拖离了擎天楼,院里的人一个个仍呆在原地,静得一片默然。

好半天后,看得目瞪口呆的沈逸风率先用手肘推了推沈逸云,用下巴指了指一直背对著众人的沈逸天。

沈逸云则叹了口气,无声的对著沈逸风摇头并做手势,要大家离开这里,随后,他也拉著沈逸风一并离开了擎天楼。

沈逸天就这么站著,直到日薄西山,天色暗沉,他都未曾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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