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給她一個家,而她該有個人陪著解悶、陪著習慣這人世間的一切。
也許該提一刖讓他物色的那個丫頭王娃進來陪她了。
歐陽無忌躺上榻邊,側身面對她,將呼息吐納至平靜後,他閉上了眼I等待是他此生最難熬的痛苦,而今她已經醒來,便沒有什麼會讓他痛苦了。
包夫敲更的聲音在夜里幽長地響起——一更、二更……三更。
劉宛柔緩緩睜開眼,如同過去的那些夜里,她仍無法一覺到夭亮,總是會醒來,為了某些連她都不知道的原因。
今夜,她沒有躺著等到五更時才又倦極地睡去。
她輕手輕腳地坐起身,就著昏暗的月光,看他的眉、看他的臉、看他額上那道烙刻得那麼深的抬頭紋。
她踮著腳尖跨下床榻,未察覺他的背影極其輕微地一僵。
走到門邊,她仰頭看到那把高懸的鑰匙,情不自禁地低嘆口氣。